凯莉姿态霸道而傲慢,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随你怎么想。这样吧,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你可以随时随地向我提出挑战,我会用剑术堂堂正正打败你,然后放你走。但是,如果三年后你还没能够用剑术击败我——米霍克,你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她愿意给这只桀骜不驯的雄鹰最后三年自由,放他去奋力挣扎。
但是三年之后,无论他在哪里,赴不赴约,她都会去找他的。
天涯海角,穷天极地,无论米霍克躲到哪里、加入什么组织和势力,她都会找到他,将这只美丽的雄鹰带走。
她打定主意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
更巧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阻止她、改变她想法的人,刚刚死去了……
米霍克意识到她是认真的,一时间陷入沉默,最后无奈答应了这个三年之约。
“好,就三年!”
他觉得耻辱,虽然耻辱也可以化作他前进的动力。
他努力思考破局的方法,却毫无头绪,因为他意识到当凯莉下定决心之后,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想想不久前被她打成废墟的马林梵多,米霍克可不觉得自己比海军本部更命硬!
他无处可逃,因为凯莉能去世界上任何地方。
没有人能庇护他,除非他能够永远住在海军大将的办公室里。
这就是凯莉从容不迫,肆无忌惮,志在必得的底气所在!
她放飞自己的鹰,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的手臂,这只鹰无处落脚!
三年后,相同的场景再现,看着这只再度伸到眼前的手,米霍克心情却有些不一样了。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米霍克在寒夜里呼出一口白气,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凯莉的眼睛:“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强大的剑豪,为什么非我不可?”
凯莉思考了一会儿,伸出的那只手轻轻捏住他那线条优美、轮廓清晰的下巴,幽幽道:“或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不用妄自菲薄,米霍克,你就是我见过的所年轻剑士里,除我本人之外,最有天分也最美丽的那一个!”
……之一。
不过介于凯莉并不想提及某人,所以这个之一完全可以忽略当做不存在。
三年前,米霍克第一次挑战凯莉的时候,她其实尚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每天都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并没有想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海贼团,需要招募什么样的船员——在那一日之前,她都以为这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
但是因为罗杰身边有雷利,所以她在看到米霍克的第一眼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也需要一个美丽的、孤高的剑士,站在自己身边,装点自己的船只。
而米霍克,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那一个。
如此符合,如此完美!
“就像爸爸有雷利一样,我要拥有你,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凯莉轻轻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指,重新摊开手掌,耐心地等待自己的鹰落下。
米霍克闭上眼睛,叹息:“我似乎别无选择?”
除非他懦弱地选择死亡,否则接受这个邀请是他唯一能走的路。往好处想,至少凯莉确实是一个格外强大的剑士,追随她并不耽误他的剑术进境。
无论如何,唯有剑他绝不会放弃!
凯莉看着米霍克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嘴角挂上了得偿夙愿的满足的笑意。
她轻轻将几乎冻僵的人从地上拉起,低头拂去他帽子上和肩膀上的雪:“欢迎你,米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