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曾婳一气呼呼地坐下,伸手就去抢他碗里最后一块鳗鱼,“你就是个精虫上脑的混蛋!”
池衡任由她把肉抢走,甚至还好心情地把酱汁最多的部分拨给她,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控诉:
“你看,你又来了,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曾婳一:“……”
她决定化羞愤为食量,埋头苦吃,不再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笑闹着吃完这顿迟来的晚餐,收拾干净后,两人先后洗漱完毕,终于躺上了床。
池衡熟练地将曾婳一圈进怀里,脑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似乎还不满足。
接着,他微微下滑,将额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胸口,深深地埋了进去,还不安分地左右蹭了蹭,试图找到一个极其舒适的姿势。
“我头晕。”
池衡理直气壮,仿佛这是特殊照顾的理由。
曾婳一哭笑不得,一脸黑线。
刚才在浴缸里生龙活虎动手动脚的时候,可半点没看出他哪里晕。
但她终究没戳穿他这拙劣的借口,只是伸出手,温柔地环抱住他的脑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你是狗吗?”她佯装嫌弃地嘟囔。
埋在胸前的脑袋动了动,传来池衡闷闷的、得意又满足的声音:“那你要牵好绳子,这辈子都别让我跑掉。”
曾婳一还是没忍住心软,收紧了手臂,用行动代替回答。
躺在熟悉的床上,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身体是放松的,心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恍惚。
曾婳一不敢相信失而复得的幸福真的降临,就这样真切地被她拥在怀中。
池衡似乎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他就着这个被曾婳一环抱的姿势,摸索着找到她空闲的手,穿过她的指缝,坚定地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温度交融,传递着彼此的心跳。
过去的确存在,但此刻紧握的双手和身边真实的体温,才清晰地昭示着他们崭新的未来。
曾婳一轻轻回握住池衡的手,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池衡,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