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跟着打了个哈欠。
在谢恒逸热切的注视下,它两耳一别,做出凶相,仰头昂昂叫起来。
谢恒逸跟着仰头向上看。
这个位置对上去,正是二楼客卧。
他尝试捂猫嘴,捂不住,便粗声粗气地制止:“别叫,不许叫。”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
过了半晌,谢恒逸改口:“现在不许叫,以后可以叫。”
他普通话说得十分标准,可惜白猫听不懂人言,更何况是他的人言。
谢恒逸听着耳边不知标不标准的猫语,决定下一次狠手。
从哪下手呢?首先,毛不能碰,否则猫主子的主子会生气。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
无从下手。
他松开猫,放下手,自暴自弃地想:
算了,要不别心慈手软了,直接把人软禁起来吧,省得走弯路。
坐牢就坐牢,起码在此之前还能享受几天。
到时候再抽空把谢财弄死,岂不两全其美?
“喵——”
谢恒逸被打断思绪,拎起猫的耳朵恶狠狠威胁:“不听话就把你关起来,不放你走了。”
白猫暴躁凶悍的叫声戛然而止。
谢恒逸惊奇:“这句能听懂啊?”
很快,他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白猫难得呈现积极模样,一跃而起,毛茸茸的大尾巴笔直竖起,从他支出去的手背上蹭过。
这是猫主子在迎接主子时的反应。
谢恒逸后背僵直,手上一把推翻了猫罐头塔。本是为了藏起那堆罐头,却不想其中一个格外不听指挥,骨碌碌朝他身后的方向滚去。
可恶的罐头。
他不露声色地站起,转身。
还未抬眸,他已看清白猫谄上傲下的真面目。
主子一来,白猫跟一分钟前判若两猫,连叫声都大变样,娇气而绵长:“喵呜……”
可恶的猫。
谢恒逸深感不屑。
强压下心虚后,他双手插兜,藏起止不住发颤的指尖。以及即将撞出胸腔的鼓动,也被一并藏起——
齐延曲穿的是他买的居家服。
不仅如此。这一个月以来,齐延曲穿的都是他买的衣服。
穿他买的衣服,跟穿他的衣服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齐延曲整天净做些误导他的事,他怎么会自作多情?
不管齐延曲是有意是无意,他的情生出来了,就得负责。
别人生出来了都要求结婚,他只要求稍微得寸进尺一下,不过分吧。
谢恒逸眉间舒展开了,却见对面那人的眉间微微皱着,萦绕着不愉快的意味。
怎么又生气了?
谢恒逸把原因归结于大猫没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