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高兴,那高兴的必然另有其人。
“其实也不用着急,师父那边有我说道着呢,等回去了我再陪你养几天?”严烨霆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黑掉的脸色稍有好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齐延曲身前。
纵容一时又怎样?一个是校园里的人,一个是社会上的人,很难长期交际。
过了今天,这个学生就难再跟齐师弟有接触。他大度一点有什么关系?
严烨霆恢复成平日不着调的模样,装腔作势表示痛心疾首:“师弟宁愿麻烦外人也不来找师兄,我可是伤心坏了。”
“对了,”他从身上取出个东西握在手里,示意齐延曲伸手,“师弟,你的东西。我顺便给你送来了。”
齐延曲接在手里一看——正是被谢财偷走的白玉摆件。
“结果定下了?”
“是,差不多了,就等上头通过,时间问题。”
齐延曲没问具体结果,转身把摆件放在鞋柜上,物归原主。
谢恒逸看了那摆件两眼,说:“喜欢的话,就带走。”
出于职业习惯,严烨霆插了句嘴:“贵重物品得好好保管啊,尽量不要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齐延曲拦住喋喋不休的严烨霆,简单道:“谈不上喜欢。”
谢恒逸的东西,他当然不可能带走。跟贵不贵重无关。
他打开手机,当场转过去一笔钱。
谢恒逸当场点了拒收,顺便瞅了眼数额:“东西你都没带走,给我钱干什么?再说了,我不是干家政的,也不是开商店的。”
数目居然不小。
看来他在齐延曲心里不算廉价。
“裤子记得还我就行了。”
谢恒逸把齐延曲拉进门内,借着门板遮挡,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要是愿意,里头那件也可以一并还我,不用洗。”
不轨心思昭然若揭。
想甩掉无赖好像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齐延曲深深望了谢恒逸一眼。
不料,对方被这眼神看得心神一阵晃动,做了个更大胆的举动。
谢恒逸扣住齐延曲的手,低头含住玉白指尖。
许是刚洗过澡,手指难得是温热的。由于他做了错事,齐延曲眸中温度肉眼可见地变冷。
不过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严烨霆承受能力不行,他行。来自齐延曲的怒火,他统统承受得住。
他唯恐齐延曲不乱,用湿濡舌尖轻轻一勾,使得那手一抖,从他口中退了出去。
这时他的钳制开始发挥作用。他稳稳控制住对方发颤的手。
沾有唾液的指尖暴露在空气中,逐渐泛凉。微凉的一点,顺着唇缓缓下移,直至锁骨处才停下,留下一道看不见的浅显水痕。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谢恒逸的控制一解除,齐延曲就立即收回手,指节缩了缩,终究还是没收拢来。指尖还残留着异样。
这无赖,适合去当流氓。
齐延曲重新拉开即将掩上的门,连带着看严烨霆的目光都锐利。
“都有些什么东西?”严烨霆见气氛愈发怪异,也愈发放心不下,提议道,“要不还是带走吧。”
“都带走?”对于严烨霆的话,谢恒逸有些懒散敷衍,“就你一个人,恐怕带不走。”
严烨霆不退不让:“当然只带有用的东西,其他的没用的扔了就行。”
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坚持。
齐延曲感觉头痛程度又翻了个倍。
为了能尽快离开,他选择劝最近的人,便偏过头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