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逸一愣,老老实实道:“我只会咬人。”
“不是你说的么……别跟小孩计较。”
这次他听出来了,齐延曲话里的是宽容。
“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咬我。”
为表诚意,谢恒逸解开了上衣的两颗扣子:“我皮糙肉厚,随便咬。”
的确很真诚,但一如既往让人觉得有点好笑。
齐延曲把他垮下来的衣领提了上去:“你不是怕疼么?”
“是的。”谢恒逸保持诚实,发怔的眼里显出几分茫然,“我现在就有点疼。”
他抓着齐延曲的手放在胸口处:“这一块有点疼,憋得慌。”
这回没有装可怜,全是真情实感。
齐延曲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径直抓重点,比先前还要冷静许多:“发生什么了?”
借着这次叙述,谢恒逸把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从温言的遗书,再到老太太的话,毫无保留,一点没隐瞒。
反正他在齐延曲面前也不需要什么遮羞布。
待一切讲清楚了,他说:“齐警官,再帮帮我吧。”
“我想要谢财死。”
他一直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谢财不该只是这样的结果。
温言不该就这样草草死去。
齐延曲沉默良久,难得用了征求意见的语气,看着谢恒逸的眼睛道:
“如果我说,我需要跟蒋化谈谈呢?”
谢恒逸未有一丝一毫犹豫:
“我的决定权,全权交给你。”
第80章真带劲啊
他怕齐延曲不信他,所以他拉着齐延曲一直说,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不知怎的就从门口说到了床上。
在他语无伦次的最后,齐延曲按着他的肩,字字沉稳地告诉他:“我会找蒋化谈谈。”
他听出来了,这是安抚。
听得真切,却像是做梦一样。
再然后他就睡着了,这晚他睡得很沉,带着精疲力尽的倦意,坠在床铺上,连床边的人是何时走的也不知道。
闹钟和生物钟同时失灵,第二天醒来时,外头的阳光是窗帘都挡不住的刺眼。
昨日的言行恍若隔世,他靠着床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羞耻吗,也还好吧。
反正他只对齐延曲这样。
倏地,谢恒逸从床上惊坐起,想起来一件万分关键的事——
他昨天没有给齐延曲炖汤!
而且他今天早上没有给齐延曲做早饭!
他捞起旁边堆成团的外套,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瞅,发现已经接近中午了。
那就再给自己争取一天空闲吧。
谢恒逸故意没清嗓,拖着沙哑的低音给李昀发去了一条语音消息,说发烧了要请假,中间还掺着两下重咳。
这是他头一回这么干,以至于可信度很高,李昀立马就信以为真,让他好好休息。
目的达成,谢恒逸不再回复,免得说多了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