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扑入鼻息。
乔咛仰起脸。
天边的彩虹明亮而耀眼,灿烂的不真实。
楼述逆光而立,明亮的光线把他的脸庞照得意气风发。
乔咛回过神来,轻轻把他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拨开。
感知到手上的力度,楼述这才不自然地松开。
而乔咛手腕处却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她转了转手腕,活动着筋骨放松。
“弄疼你了?”楼述看着她手腕处那道明显的红痕,哑声问。
乔咛温吞地摇摇头。
她肤色很白,此刻却显得格外苍白。
“还是不开心?”楼述问。
乔咛这下点了点头。
“别不高兴了。”楼述小声地哄。
他其实很不会说话,更别提哄女孩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说完,也不等乔咛反应,就立刻迈开长腿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你干什……”乔咛话只脱口一半,楼述就已经消失在了下过雨后浓密的绿色树荫下。
她只来得及看见他的半个背影。
乔咛叹了口气。
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绞着手,回去已经是不可能。
脑海里一直冒着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回看了眼大会议室紧闭的门,心里却期待着什么。
但等了好久,那扇门始终没有再开。
隐秘的期待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人一旦有了期待,当期待落空的那一刹那,失望感会加倍卷席而来。
失望的巨浪会将人完全吞没,不留任何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
乔咛眼睛热热的,她知道谢忍安不会出来了。
他是学校邀请回来做宣讲的优秀校友,不能出半分差错。
但内心深处有某个角落,却在希望他能够为她打破一次常规。
一阵嘈杂的轰鸣忽然响起来,从远处绕到她面前。
巨大的轰鸣声掀起一阵热风。
乔咛眯了眯眼,本能抬手掩盖。
“走。”
清澈的少年音色。
乔咛睁开眼,只见楼述单脚点地,跨坐在黑色机车上,他抬手往上别开护目镜,露出漆黑的碎发和一双亮亮的眼睛。
她迷茫地看着他,下意识脱口问:“去、去哪?”
“把你抓走,卖掉。”
楼述张嘴就是一段胡诌。他这人嘴巴没遮拦,惯爱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