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启明循着那骤然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江昭生面色绯红如霞,眼波湿润含光,气息急促不稳地靠在门框上,怀中紧紧抱着昏迷的江晚。他颈后那新鲜的、甚至还在微微渗血的咬痕刺目地暴露在空气中,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交融后的玫瑰味。
一切都乱套了——
作者有话说:乱套了……
嗯,没有坐上末班车,[爆哭]我感觉要失去一份工作了(
第76章4+4说是。
颈后临时标记带来的微妙连接感,如同无形的丝线,将江昭生与昏迷中的江晚短暂地缠绕在一起。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对方那片混沌意识海里翻涌的情绪:深切的担忧,无处宣泄的苦闷,以及一丝连主人自身都可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破坏欲。这感觉陌生又扰人。
更令他烦躁的是深处传来的、对于Alpha信息素的原。始渴求,像是有细小的虫蚁在血管里啃噬,提醒着他此刻的“不正常”。江昭生厌恶这种被生理本能牵着手鼻走的感觉。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毫无顾忌地“哐当”一声推开,打破了室内的沉寂。门口逆着光,走进来两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一个穿着笔挺的白色军装,身姿如松,甫一进门,那双锐利的眼睛便定格在沈启明身上,从鼻腔里不悦地“啧”了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问责:
“跟我解释一下?我才离开多久?”
另一个男人,则穿着最普通的黑色作战服,沉默得像一道影子。他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自然地贴近的身侧,如同忠诚的守卫般伫立,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
江昭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一愣:“?”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灰眼睛的男人,心底腹诽:他是鬼吗?走路连点声儿都没有。
“他被人标记了,”沈启明看起来一个头两个大,抬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朝着穿军装的男人无奈摊手,语气带着让人察觉的酸意,“我不在的这一小会儿,你亲爱的弟弟,就‘自愿’让一个Alpha咬了他的脖颈”
徐凛的目光这才落到江昭生怀里昏迷的少女身上,又瞥见他颈后那新鲜的咬痕,眼神沉了沉,却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护短:
“少在那里挑拨。如果是昭昭自愿的,我就不会插手。”
他甚至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充道:“就算他想‘乱伦’,只要他高兴,我也支持。”
江昭生被他们这副仿佛自己未成年人的做派烦得不行,尤其是身体里那股莫名的躁动和腺体持续的刺痛,让他耐心告罄。
他晃了晃脑袋,驱散因情绪波动而泛上眼眶的水汽,语气不善地直接打断:
“——你是?”他看向那个气场最强的军装男人。
“我是你哥哥,”徐凛对上他茫然警惕的眼神,毫不惊讶,声音突然变软,“——亲的。”
江昭生挑了挑眉,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又将视线转向身边那个沉默的“影子”:
“你呢?”
阿纳托利灰眸微动,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江昭生无语的答案:
“仆人。”
江昭生:“”
他额角微跳:“什么意思?不想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阿纳托利被他的不悦弄得有些无措,努力在贫瘠的词汇库里搜索更合适的词语,试图挽回:
“追随者。”
一旁秦屹川见状,立刻不甘示弱地举手,跃跃欲试般加入这个诡异的身份认证环节:
“那我也是!”
江昭生连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丢过去一个“滚”字,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被后颈那发烫、刺痛的腺体牵制住了。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靠近江晚的气息,他很讨厌这种被信息素控制的感觉——
“这个‘标记’,要怎么办?”
徐凛和阿纳托利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住他有些虚软的身。体。江昭生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瓷器皇帝,被他们谨慎地护着,讨论起他的“病情”来那叫一个如临大敌、小心翼翼。
“洗掉。”江昭生言简意赅地插入对话。
沈启明眉头紧锁:“你的体质特殊,普通医院的清洗手段很可能无效,甚至引发剧烈排异反应,风险太大。”
“而且,”徐凛接过话,神色凝重,“你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一个刚刚启动、亟需能量补充的机器。你需要Alpha的信息素,大量的,像苦工一样为你提供‘养分’,来稳定你自身的力量。”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我可以。”
一直沉默如影的阿纳托利也向前一步,灰眸沉静地看着江昭生,声音低哑却坚定:“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