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重要,你更重要”她苦笑了一下,确实为这事焦头烂额呢,所以此次前来也绝不是来跟她吵架的,而是有事相商。
郑子歆沉默了一下,并不打算接话,那人又道:“我对你……你真的感受不到么?”
在这段互相冷落的日子里,她曾无数次劝过自己只要她回头她就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直到她开始袒护柳如是,直到昨晚的那一幕,她虽未亲眼所见,但也猜测了个七七八八,高孝瓘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若不是关系极好怎会让人轻易近身,就连她也是用了两年时间才亲密无间的,而那个柳如是仅仅才入府不满三月,她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丝嫉妒的。
“感不感受的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子歆心无旁骛,今生也不会再涉足情爱……”
“不会再涉足情爱?”话音未落,就被人冷笑了一声打断,高孝瓘的脸上有一丝阴鹜,求而不得的痛苦让她心如刀绞。
“那你告诉我昨夜你跑出去见谁了?嗯?哪个情郎值得你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胸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愤怒夹杂着嫉妒让她微微红了眼眶,想也不想地上前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那人抬起头来,避无可避。
剧痛让她微皱了眉头,然而她的话却更让她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你……跟踪我?”
“你若是问心无愧还怕我跟踪?!”正在气头上的高孝瓘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眼里心里都是这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情根深种,再难抽身,恨不得将人掰碎了揉烂了吞进腹里,让她再难逃离。
平白无故一顿诬陷,郑子歆咬着牙来抵御下颌的痛楚却抵挡不了心里愈演愈烈的难过,慢慢红了眼眶。
而她的沉默在高孝瓘看来就是默认,唇角挑起一丝冷笑,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时候开始的,嗯?就我冷落你的这三个月就耐不住寂寞了?还是说你本就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一句句都像是在钝刀子割肉,剜心之痛,郑子歆缓缓阖了双目,无声地泪流。
“随你……怎样想吧”
“好,随我是吧,那我若要你行周公之礼与我洞房花烛呢?!”情急之下她有些口不择言,本只是想激一激她谁知那人却浑身一震,剧烈挣扎开来,想逃脱她的桎梏。
“高孝瓘!你闹够了没有!唔……”唇猝不及防被封住,那人动作青涩却野蛮,掠夺她的每一次呼吸,一只手扣了她的腰一只手去撕扯她的衣带,力量相较,她与她的实力太过悬殊。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么对待自己,愤怒、不甘、失望、难过、委屈……千般滋味涌上心头,让郑子歆眼眶一热,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脸。
在她又一次迎上来的时候,狠狠咬住了她的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高孝瓘闷哼了一声,疼痛让人稍稍清醒了些,她垂眸看见那人泪流满脸,衣襟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春光乍泄,心底涌起一丝愧疚,退了开来想要替那人拭泪的时候,郑子歆却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瑟缩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垂落在身侧握成拳。
“白芷,来帮你们王妃收拾收拾”几人都守在门外不敢进来,听着她喊话白芷忙不迭应了一声奔进来,见着一地狼藉就有些心惊肉跳,再去看郑子歆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
活脱脱一副逼人就范,奈何王妃宁死不从啊……心里少不得就对高孝瓘有些怨怼。
“眼珠子不想要了?”头顶传来一个冷到了冰点的声音,白芷只好低下头目不斜视地将人扶到了榻边坐好,又替她整理好散乱的衣襟,吩咐好连翘烧水沐浴。
“来人,从今日起,涤剑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若是跑了一只苍蝇蚊子,本王拿你们是问!”
房门在身后紧紧阖上,高孝瓘拂袖而去,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黑衣男子落地,一左一右守在了房门口。
不知何时起,她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暗中培养了一批只听令于自己的死士,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强横霸道,郑子歆突然觉得从不曾认真了解过这个人,尽管已经同床共枕了两年,她熟悉的是那个开朗活泼的高孝瓘,而不是现在的兰陵王。
是了……她唇角忽然露出一丝苦笑,权势遮天的兰陵王,怎么可能如此简单没有城府,从一开始,她就错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