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中。
孟白和张芷相隔约莫二十里的距离。
两人并未停止飞行。
就这么一边飞,孟白一边继续演戏道:“张芷!我本不想与你动手,可今日若是你非得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贼子,莫。。。
晨光洒落,南天门前的空气仍残留着灵力激荡后的余波。地面上裂痕纵横,焦黑的符文残迹如同被雷火灼烧过的蛇蜕,蜿蜒散乱。那扇曾封锁千年、象征权力与禁忌的巨门如今静静敞开,金光如瀑倾泻而出,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仿佛为这场风暴画上了一个辉煌却沉重的句点。
张芷站在阶梯之前,左肩上的飞剑仍未拔出,血顺着剑刃滴落,在石阶上开出一朵朵暗红之花。她的呼吸微弱而平稳,像是风中残烛,却又倔强不灭。孟白想上前扶她,却被她抬手制止。
“别碰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具身体……现在很不稳定。”
孟白皱眉:“你用了‘羽化诀’,又强行激活血脉认证,经脉已经逆冲三次了。再撑下去,魂魄都会碎。”
“我知道。”张芷闭上眼,指尖轻轻抚过胸前那枚漆黑玉简,“但还不能倒。真相还没公之于众,清玄殿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玉简忽然微微震颤,一丝幽蓝光芒自其缝隙渗出,宛如活物般游走于她掌心。紧接着,一段低沉女声缓缓响起??
“若你听到这段记忆,说明我已陨落。芷儿,原谅母亲未能亲自护你长大。百年前那一夜,南天守御使一脉被诬通敌,实则是清玄殿主联合三大家族设局夺权。他们惧怕我们掌握南天门核心权限,更怕你知道‘天外有天’的秘密……”
众人屏息凝神。连远处瘫坐的张之博脸色也变了。
玉简中的声音继续道:“真正的南天门,并非通往凡界与仙域的通道,而是镇压‘虚渊’的封印之锁。每隔三百年,虚渊躁动,需以守御使之血祭重启封印。可清玄殿早已暗中削弱封印之力,只为将来引虚渊之力为己用,成就所谓‘伪神之境’……”
“荒谬!”张之博猛然站起,嘶吼道,“这是歪曲历史!虚渊只是古籍中的传说!”
“是吗?”张芷睁开眼,金芒一闪而逝,“那你为何不敢让这玉简进入门心核?因为你清楚,一旦开启回溯程序,当年你亲手参与弑杀我父母的画面,就会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缓缓抬起右手,将玉简高举向天:“南天门??请接纳遗志者之信物,开启历史回廊!”
刹那间,整座南天门轰然共鸣。那条通往云端的阶梯骤然化作螺旋状光柱,直冲九霄。玉简脱手飞升,在空中解体成无数光点,汇入门心。一道巨大的虚影浮现??正是百年前的南天城,战火纷飞,血染长空。
画面中,年轻的张母身穿银甲,手持权杖立于城头,身后是数十名忠仆死士。对面,则站着五道身影:三位身披紫袍的老者,两名灵神级强者,其中一人,赫然是年轻时的张之博!
“交出钥令,饶你不死。”张之博冷声道。
“你们背叛了誓言。”张母冷笑,“守御使只效忠天地秩序,而非某个家族的野心。”
“那就陪你一起下地狱。”他抬手打出一道金色符诏??那是只有清玄殿主才能调动的“诛神令”。
爆炸席卷全城,守御使府夷为平地。最后一幕,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一道青光裹挟着送出城外,而张母含笑饮剑,鲜血洒在南天门碑文之上。
“啊??!!”张之博仰天怒吼,双目赤红,“那是为了大局!为了阻止虚渊提前苏醒!她不肯交出钥令,只能牺牲!”
“牺牲?”张芷冷冷盯着他,“你们根本不想镇压虚渊,只想控制它。所以这些年不断派遣伪仙猎杀觉醒者,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真相,对不对?”
无人应答。四周一片死寂。
唯有风穿过门扉,带着远古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