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祁宁不想端宝儿再哭,通过哭泣这个事实,看出来她很在意自己送的礼物,就已经足够了。
心底被一种名为充实的感情填满。
他往回撤了身子,和端宝儿面对面坐着。
端宝儿穿的是他买的睡裙,无袖的款式,她肩颈漂亮,手臂匀称没有赘肉,竟然能把睡裙也穿出美感。
就是此时眼睛发红,眼下也有点肿,祁宁帮她擦去泪痕,心想又记住端宝儿的一种哭颜。
这很不错。
眼瞧端宝儿眼眶里又蓄了泪,祁宁冷不丁说:“我和你睡觉吧。”
正呜咽的端宝儿立刻便意识到,祁宁是那个意思。
这件事忽然占据了她的大脑,和之前的对话又衔接上了。
她惊讶,“什么?”
端宝儿眼泪一下就收回去了,顺手抽了一张新的湿巾仔细地擦了擦脸,一边夹着残余的鼻音认真问:“啊。你不是没买吗?买了?”
祁宁就这样见证她身上的悲伤尽数消失了,像是暴风雨唐突地撤离,露出艳阳天来,神采奕奕的,目光里尽是对他的期待和好奇。
哈——
期待和好奇怎么不算一种欲望呢?
她是真的在意他,全方位的在意,而且抱有很多渴望。
最关键的是——她已经足够在意他的礼物了,而他本人又比礼物重要多了。
这样清晰的换算公式让人心情很好,她突如其来的变脸更是趣味十足。
祁宁起初还忍着笑意,最终笑出来,可以说是乐不可支的程度,捂着半边脸,肩膀都在轻微抽动。
他冷脸的时候多,但端宝儿总能看到祁宁笑,尤其此时又笑得很肆意,让人完全想不起来他平时是怎样习惯将嘴角略微向下,微扬着下巴垂眼看人,此时笑到端宝儿都不乐意地伸手推一把,祁宁才抬起一只眼,含笑道:“太有意思了。”
端宝儿:“什么啊!”
端宝儿都有些迷糊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个超级幽默的人呢,平时哄哄老爷爷老太太就够了,还能一句话能把祁宁这样的人逗成这样。
祁宁:“太有意思了,你。”
在那一时感性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听到可以和他睡觉就马上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轮到他止不住笑。
端宝儿方才的思绪已经尽数不见了,此时就算是催她哭,她可能也不再能哭得出来。
有时情绪就像开闸后的水柱不断往外涌,此时闸门关闭了,理智也回笼,端宝儿已经不大能共情一刻钟之前的自己。
端宝儿:……都怪祁宁突然打岔。
这一晚两人什么也没发生,第一个原因是祁宁家里没保护措施,第二个原因是祁宁说这句话更像是逗她玩儿,第三个原因是端宝儿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大舒服,小腹有些发胀,躺下后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很奇怪在祁宁身边她总是困得很快,比一个人入睡要快得多。
次日,端宝儿才发现是生理期提前到了。
她生理期还算规律,但周期不是完整的三十天,所以不大好计算,每次都要往后延几天。
发现经期的时候,祁宁已经从去过一趟公司回到家,并且问:“你要不要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机场,你可以一起回南市,我刚刚看了一眼有合适的时间。”
端宝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