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严欲下矮轿行礼,被贺景逸叫停,“萧严,你身子不适,今日这礼便免了。你只需如实回答。”
“朕派你回宫办事,为何你会坠入深井昏迷不醒?”
萧严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钱昭宁的身上,“皇上,是钱家,是钱家动的手。是奴才误打误撞,撞破了他们的计划,才惨遭灭口。”
“什么计划?”
萧严思索片刻,欲言又止,最后颤颤巍巍发出四个字,“谋杀皇上。”
此言一出,是破惊天,姜珂原以为钱家只是想杀了她,不曾想过她们对贺景逸也动了杀念。
太后更是惊诧,惊呼,“绝不可能!钱家堂堂新皇功臣,又怎么会放着朝之重臣不当,而要做大逆不道杀头灭族的事呢?”
“回太后娘娘,奴才不知。奴才只听到他们商议宫内将纯嫔干掉宫外趁皇上在外,让皇上死在路上。”
贺景逸看着萧公公脸上颈上的伤,他虽极力掩藏,贺景逸却也看得真切,再看与萧公公同行的几位侍卫,也皆是如此,想必在贺景逸之后,那几人确属经历了一场恶战。
倘若当时贺景逸没有因为四年姜珂,提前返回,那被困鏖战的就怕是贺景逸了。
太后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同样震惊的还有钱昭宁,她接到的消息一直都是贺景逸离京,若是想除掉姜珂,可趁此动手。却从未得到消息说,要将贺景逸猎杀在路上,不然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钱昭宁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上,是臣妾错了,是臣妾嫉妒纯嫔,想要陷害她,真的与钱家没有关系,皇上,你得信我。”
贺景逸冷眼看她磕头。不曾回应,只是将姜珂额前的碎发轻轻用指尖拨开。
不多时,纪平章又押了两个人上来。
两个人小公公模样,萧公公瞅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二人是新面孔,认不出是哪个宫的。
纪平章上前回话,“皇上,这二人,一个侍奉于宁寿宫,一个是赵婕妤宫里的人,皆是近一月才入宫来,一个月之内平步青云,很快便到了各宫要职。”
萧严神情激动,指着二人,“就是他们二人,说是要灭了纯嫔娘娘,还要皇上有去无回!”
纪平章继续回道,“二人受不住招供了,说自己是钱家的人,受钱家指使。”
“皇上,只不过是两个入宫一月的公公,陷害钱家也是有的。再说钱家之人,多为死侍,宁死也不会招供的。绝不会像这样没骨气。”钱昭宁为钱家辩解。
“皇上,娘娘,并非他们不想死,只是臣下了他们的下颌,又折了他们的手脚,他们死不了罢了。”纪平章板着脸解释道。
“太后娘娘,平章这么多年,何时错过?朕的话你不信,平章的话,你总该信吧。”
“你信任的钱家,早就生了二心啦!”贺景逸自嘲式倾吐。
钱昭宁难以置信,但纪平章虽下手狠辣,但却从未有过冤假错案,难道钱家真的舍弃了她,背叛了贺景逸吗?她不敢去问,她怕父亲同她说,是的。
“逸儿,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
贺景逸轻咳一声,双眸轻闭之后又猛然睁开,眼底的怒色晕出,“太后娘娘,多说无益。”
继而又转头吩咐道,“林嬷嬷,太后身体不适,该回寝宫歇着了。”
贺景逸身后的左右侍卫上前,虽俯身低头,却话语冰冷,“太后娘娘,请。”手势强硬,同贺景逸的态度一般。
“逸儿……”
眼看林嬷嬷等人被贺景逸的侍卫推搡在一起团团围住,太后明白,这是皇上以这些人的性命做威胁,让她别再插手。
“逸儿,无论如何,昭宁不能动。”太后不甘,甩下话后率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