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尴尬就想做点什么事情掩盖,可是吧台上只有一台咖啡机,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做杯咖啡?不行,太醒目了,不然擦一擦吧台吧,这吧台应该也脏……脏的吧,林疏桐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的反光中看见自己慌乱的眼神。
糟了呢,她真不是老色胚啊。
要不现在溜之大吉吧。
椅子一转,林疏桐就想滑下椅子。
“林疏桐。”
她一只脚脚尖点在地板上,另一只脚还踏在脚蹬上做准备,被叫了名字之后,一时上不去下不来。
不上不下,和她心跳频率一样。
好在她现在学会先发制人这一招,主动出击才有赢的可能。
她收起脚,把椅子转回去,一脸淡定,“有什么事情吗?”打算死不承认。
“你过来一下。”周砚钦见她说完像鸵鸟一样埋着头不敢看他,明目张胆笑她的虚张声势。
周砚钦的声音不大不小,可传到她耳朵里,像是拍响惊堂木对她做出了警戒。
现在逃跑的话显得她做贼心虚,上去的话又怕被周砚钦说她馋他身子。
“林疏桐?”周砚钦催命符似的又叫了她。
左右横竖是一刀,林疏桐跳下高脚凳,绕过吧台,直挺挺走进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林疏桐露出标志性的甜笑。
周砚钦收敛了笑意,将一些甜椒放在一个玻璃大碗中,“椰子鸡汤还需炖上一会儿,我想问你要不要吃点甜椒?”
就这?
偷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林疏桐放下心,“好啊,我肚子也有点饿了。”
周砚钦去冰箱拿了一罐鹰嘴豆泥出来,“可以蘸这个吃。”
林疏桐捧着玻璃碗,伸手拿了鹰嘴豆泥,赶紧远离厨房这个是非之地。
“想看的话可以光明正大进来看。”周砚钦看着林疏桐着急逃跑的样子,忍不住逗她。
林疏桐脚步一顿,狡辩道:“我才没有偷看你。”说完灰溜溜重新跑到吧台。
她背对着吧台,拿起一个黄色的小甜椒,咬了一口,汁水丰富又脆甜,比绿叶菜好吃多了。
她把手往后伸够鹰嘴豆泥,在吧台上摸摸索索总是摸不到,打算转过身去拿,下一秒豆泥就主动跑到她手里,“嚯,还挺懂事。”林疏桐一用力,发现豆泥在吧台上长了根似的拿不动。
奇了怪了,刚才没觉得豆泥重呀,她又使劲往前拔,才意识到有一股阻力。
林疏桐转过身,那罐鹰嘴豆泥的底部被周砚钦的手牢牢握着。
而她的手正用力拿着豆泥的顶部,她尴尬得一下子松开手。
周砚钦站在吧台另一边,没再逗她,笑着把鹰嘴豆泥的盖子打开,然后放在她面前,“不是要吃?”
“还需要勺子。”这罐豆泥是固态的,而她的甜椒已经咬了一口,不能下去舀豆泥。
周砚钦拿了两把小勺子过来,一把拿给她,一把搁在盖子上。
事情就发展成他们两个一起在吧台上啃甜椒,一人挖完豆泥,另一人就续上。
林疏桐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吃着吃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砚钦奇怪的看着她,“有什么好笑的?”
“我就是觉得这个画面好不可思议,难以想象,但又真实地发生着。”林疏桐说出她的真实想法。
周砚钦很满意这个答案,“多经历几次你就不会觉得神奇了。”吃完最后一口,他又问,“百香果吃吗?给你做杯饮料。”
“百香果的籽去掉我就吃。”林疏桐又提要求,“做什么饮料啊?”
“想要知道自己过来看。”
林疏桐犹豫了几秒,吭哧吭哧跟了过去。
周砚钦从冰箱里拿出一排益力多和几棵小青桔,林疏桐没干站着,去橱柜里找了一个漂亮的长玻璃杯放在岛台上。
没过一会,一杯百香果益力多特调就做好了,林疏桐喝了一口,果香与淡淡的酸味缠绕舌尖,她对周砚钦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