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博远摸摸鼻子,这不是年轻不服气么。
有事没事就寻衅滋事,然后被揍。
当然他手也黑,谢期榕是往明面上招呼,他则是往暗处去。
导致每回切磋完,他鼻青脸肿,对方身上痛,但别人见了,只觉得彦博远惨。
他俩招式都阴,两人算臭味相投,一个明着阴,一个暗里阴。
但这话哪里会对云渝说。
彦博远张嘴就来,宣扬谢期榕的阴损,让云渝和他少接触些。
“我一直把他当野蛮汉子看,一下子知道是个哥儿,有些没缓过来,差距太大了。”
他的孕痣不在脸上,长得也是人高马大,不如寻常哥儿娇小,眉眼锋芒毕露,比书生还汉子,除了他以外,谢期榕是游学队伍里最汉子的那个了。
几个月当他汉子的相处时间,哪怕知道人是哥儿,脑子也一下子拐不过来,委实他太汉子,彦博远潜意识还当他是汉子。
一想到自家夫郎和一个‘汉子’共枕一席。
他要快被醋死了!
彦博远竭尽全力诋毁‘情敌’。
“……”云渝听他不遗余力揭兄弟老底,那副愤愤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期榕欠他钱。
他越说越黑,云渝连忙打住,“行了行了,知道你对他没意思了。”
再说下去,他都没法面对谢期榕了。
彦博远自是乐意听这话,“你也别对他有意思,他不爱洗澡不穿袜子还脚臭,脾气也不好,哪哪都不行。”
“哪有你亲亲相公好,又香又听话,脾气还好。”
“……”云渝。
他又不是没和谢期榕住过一屋,谢期榕私下里什么样子他自是见过,除了脾气阴晴不定了些,其余哪里有他如此说得差。
云渝暗恼自己想岔,彦博远怎么会对谢期榕有意思,他那会儿压根还没搭上情爱的那根经。
身上有情绪大抵是被兄弟突然变了性别给冲击了,还没缓过来,又不是无知稚童,没人会如此诋毁心上人。
他这些话落外人耳里,一个诽谤皇室的罪必定逃不了。
彦博远还没当上官的时候,他嘴上花花画大饼,云渝担心他考不上。
现在他考上了,见他那嘴,云渝又开始担心他哪天嘴上没把门,将私下里的臭话说出去,得罪人被撸下来。
云渝忧心忡忡。
为那人前人后两种性情的不省心相公。
唉,愁。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愁这愁那了,因为彦博远开始行不轨,办‘正事’了。
云渝的识海被迫一片浆糊成了空白,仅剩的一点思绪也在热浪中飘散,在欲。海中烟消云散……
第二日,习惯了云渝送汤水的居民们没能见着他,取而代之的是皇家的哥儿在护城河上的塔楼里宣读了具体赈灾的事宜。
兴源人的心这才彻底踏实下来,也知道了彦大人会继续留在兴源赈灾,城下百姓山呼万岁,跪下谢皇恩浩荡。
谢期榕在百姓面前露了一脸后上马往山里去,继续去督查山里的案子。
彦博远留下成了赈灾的实际一把手,有了任令和谢期榕的刻意放权,他行事更是便利,加快重建,不日兴源便能恢复,百姓重新步入正常生活。
不得不说谢期榕确实是他皇帝老子的种,半点不客气,用不死就将人往死里用。
那头一有蛛丝马迹就往彦博远书案上送,一道来的还有不少是建宁大将军的职责范围。
看彦博远做事有条不紊,还能提前完成,做得也漂亮,比手底下的人都得用,派下的文书任务更是一次多过一次。
彦博远欲哭无泪,扶额叹气,要不上辈子就陷入了萧家的享乐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