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得把班辞了。
这几年你很不容易地又多拿了几个学位,不用在学校上学后,为了能继续利用学校的资源,比如图书馆什么的,你顺势成为了留校讲师。
这次你要回去,就得去把这份工作辞了。
除此以外,你需要和好几位朋友辞别,有些只需要说明情况,向他们告别,有些你们之间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你有分润或者股份的部分还得确认好后续如何处理。
你一一规划着离开这片大陆前需要完成的事项,你的研究还有些没有收尾,但已经来不及了,也许之后空下来了你会继续完成它们,你老板安排的活……
哦,你还得和你老板辞行。
一想到这个你就头痛,你感觉要么他在心里迪化了你,要么是对你有什么离谱的滤镜。
他时常用一种你觉得很诡异的温驯眼神看着你,在这基础上,时不时的会变成可怕的狂热。
但当你觉得,可以维持这种奇怪,但距离感十足的克制关系时,他又会变为一种甜腻的状态,试图触碰你,纠缠你,并且理所当然地和你撒娇。
人,是不可能同时是纯洁无辜的绵羊和邪恶狠毒的毒蛇,一边渴望敬奉一边试图亵渎的。
你觉得他多少有点病,或许一但被他知道了你打算离开就会横生事端。
‘还是先瞒着吧,等最后再和他说。’
你决定逃避一下这事。
事实证明逃避是没有用的,当你觉得能侥幸的时候,就一定会倒霉。
你东西收拾到一半,你老板就闯了进来。
“你疯了?突然要回去。”
“容我提醒,我是来留学的,不是来定居的。”
“在你已经取得了学校留任的机会后?!”他觉得你不可理喻,一边是可以预见的光明未来,一边是动乱不堪的流离失所,该怎么选择明明一目了然。
“留任本来就只是因为我还想去图书馆看书。”
“那你那些生意呢?离开了就没法再亲自参与了吧?”
“已经都处理好了。”
你手上没停,整理着一切能带回去的东西,实际上也不算太多,真正大件的,你早通过联络的妖精运回去了,不应季的你都会收在空间里。
放手边的都是你最近一周会用到的东西,这么说起来,这个房间你住了那么多年,竟也没几件无用的装饰。
你就像住旅店会把所有东西放行李箱里的旅客,生怕遗忘什么,保持随时能走的状态。
也是,你从没把这里当做会长久居住的地方,毕竟是人类的地方,还是异国他乡。
‘人类的地方吗……’,你突然很清楚地意识到你再也不是人类了,在人类的地方反而不自在起来。
你得记得每年渐渐改变自己的样貌,以符合人类成长的轨迹,初来此地尚显青涩的少年,现在被时光打磨地温润。
这是他一天天看着长成的,现在却说要离开,他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为什么是现在?”
这个问题有点耳熟,你出门的时候家长似乎也是这么问你的。
“你的课题根本没结束,你要放弃那些了吗?”
他的语气从不可置信的质问转变得期期艾艾,试图想引起你一直以来的、对学识的追求。
他搞错了,你对学识的追求一开始就没有真诚可言,你是为了别的才如此努力学习。
“等一切结束了,我还会继续的。”
你最后也只是淡淡地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