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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州行(第1页)

襄州地牢深处。

烛火明灭,跳跃的光将刑架上的人拉成扭曲的鬼影,映在湿寒石壁上。

李知府被麻绳缚在架上,两名衙役正持着浸过盐水的鞭子上刑,每落下一鞭,都伴着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角落的阴影里,俊美少年斜倚在花梨木椅上,长睫垂落,右手曲起,正抵着额角而眠。

纵然周遭惨叫如阿鼻地狱。

“你这竖子——!”

李知府陡然拔高的嚎叫惊醒了闻时钦,他睫毛颤了颤,惺忪睁眼,转瞬便因被扰了浅眠而皱眉不耐。

“啧。”

他身姿修颀若竹,振衣而起,数步便至刑架之侧,旁侧衙役见其眉目间隐蕴霜锋,忙识趣敛手收鞭。

“我再问最后一遍,贪墨的漕银,藏在哪?”

李知府咳着血,却偏梗着脖子笑:“纵使今日身首异处,本官亦冰心玉壶,一无所知!”

闻时钦听罢李知府的硬语,忽尔低笑,指节轻叩刑架铁锁:“哎呦呦……李大人这份气节,颇有昔年伯夷叔齐之风,真教人叹服。”

“待此间事了,晚辈定要将大人拒贿守正的事迹勒石为记,遍传襄州,让大人的妻儿宗族晨昏瞻仰,学学这您份铁骨铮铮!”

李知府气得喉间嗬嗬作响:“竖子休得逞口舌之利!本官行得端坐得正,岂容你污蔑!”

话音未绝,一名侍卫疾步穿廊而入,屈膝附耳于闻时钦身侧密语。

闻时钦听完静了一瞬,再回问时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刑架上的李知府听得分明:“元璜已然审出了?”

侍卫颔首:“通判已吐实,银钱流转脉络尽供。”

闻时钦转头看向李知府那副僵滞模样,眼底盛满坐等好戏的散漫,随即便松快地叹出一口气:“取我剑来。”

衙役不敢稍滞,忙捧剑上前,剑脊映烛火,冷光如练。

闻时钦轻抚剑身,缓步踱向刑架,以剑鞘轻拍李知府血污的脸颊:“隔壁囚室的通判已然招供,漕银往来皆由你经手,他不过是附从。与你耗了几个日夜,早已心烦意乱,现今便用你的项上首级,抵这迁延之罪!”

李知府被那柄寒铁剑鞘掴在脸颊,浊血混着涎水当即从嘴角溢出,却仍威胁:“你敢!我好歹是一州知府,府中僚属、朝中故旧盘根错节,你今日敢动我,明日便有千般势力寻你报仇!”

闻时钦忽然微退半步,故作惊惶:“李大人这话……可是当真?”

这话一出,李知府才猛地察觉周遭小厮、侍卫皆屏息盯着自己,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不等他辩解,闻时钦已转向身后众人:“诸位都听见了?李知府亲口承认,他在襄州府内结纳僚属,在朝中勾结故交,这朋比为奸、植党营私的罪名,可是他自己认下的,并非我凭空构陷!”

李知府喉间一堵,嚣张气焰瞬间被恐慌浇灭,挣扎着想要改口,铁镣却将他锁得更紧,只能眼睁睁见那玉面修罗拎着先斩后奏的令牌走近道:“襄州高位多尸位素餐,搜刮民脂、阻塞言路,桩桩件件早该清算。今时今日,不过是报应不爽。”

剑刃随话语出鞘,架在李知府颈上,他惊得瞳孔骤缩,方才的傲岸瞬间崩解,急声呼:“且住!赴、赴死前,只求再与通判见上一面!”

“大难临头各自飞,此乃人之常情。”闻时钦腕间微顿,剑刃稍一翻转,锋利刃口即刻划破他颈间肌肤,血流缓缓,“知府休要废话,你且去九泉之下,问你那知己好友为何背信便是!”

言罢,他手腕猛地扬起,剑身带着破风之势朝下斩去,寒光直劈李知府脖颈,似要当场将这颗顽固的头颅斩落于地。

李知府骇得魂飞魄散,在剑锋将至的前一瞬,撕心裂肺地吼:“我招!我招!银钱藏于襄州城外义仓!”

闻时钦眸中掠过讥诮,随即将剑刃斜斜刺入李知府大腿,凄厉惨叫瞬间响彻地牢。

“早这般识趣,何需受这皮肉之苦?白白扰我数日清眠。”

旁侧衙役小厮们垂首立着,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瞥,初见这位大人时,只觉他面如冠玉,像是哪家深宅贵公子,都暗忖这般好皮相,怕是连血都不敢见,审案不过是走个过场。

可这几日下来,才知先前的念头多荒唐,这般好皮囊裹着修罗心,倒比满脸凶相的酷吏更让人胆寒。

闻时钦刚踏出地牢,便见穆画霖立在廊下等候,对方迎上来,语气里满是叹服:“我刚审那通判,他嘴硬得像块铁,半个字不吐,还寻死觅活要自尽,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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