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零星的战斗很快平息,那些倖存的元老和守军將领们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战战兢兢地走出藏身之处,向汉军无条件投降。
开元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永恆之城罗马,併入汉土。
接下来的数日,苏曜坐镇原罗马皇宫(现已改为临时行宫),处理著征服一座千年帝都所带来的千头万绪的事务。周瑜、贾詡等人展现出卓越的行政才能,迅速搭建起临时治理架构,安抚元老贵族,稳定民心,並开始將罗马纳入大汉的统治体系。
期间,苏曜也正式接见了以残余元老院议员为首的罗马投降贵族。面对这位气息渊深如海、目光仿佛能洞彻灵魂的天皇陛下,这些昔日的统治者战战兢兢,宣誓效忠。苏曜恩威並施,保留了部分贵族的部分特权,但將其置於汉官监管之下,同时宣布了一系列旨在恢復生產、稳定社会的政令。
与此同时,罗马陷落、邪魔被诛、东方皇帝展现无上神威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义大利半岛,並向著更遥远的欧洲、北非各地扩散。仍在抵抗的罗马残余势力闻讯,士气彻底崩溃,或望风归降,或作鸟兽散。关羽军团在北非、曹操军团在巴尔干半岛的推进骤然加速,抵抗变得微乎其微。
帝国的疆域,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巩固和扩张。
这一日,苏曜正在审阅来自各方战报和政务匯报,心中忽有所感。他屏退左右,独自来到行宫高处露台,仰望著繁星点点的夜空。手中的《飞升之书》散发著温润的光辉,这段时间的参悟,让他对自身力量和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有了质的飞跃。
但越是学习研究,他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浅薄,也对自己力量体系来源產生了浓烈的兴趣。
不止是杀戮的掠夺,信仰的力量同样能够转化。甚至在某些层面更为精纯和庞大。
罗马城中,那些原本献给朱庇特、马尔斯等神祇的信仰之力,在旧神像崩塌、新秩序確立的过程中,如同无主的江河,开始隱隱向著苏曜——这位展现神跡、终结黑暗的征服者匯聚。
苏曜闭上双眼,细细体会著这种全新的力量感知。它不同於战场杀伐带来的经验值那般直接暴烈,而是一种更为温和、却绵绵不绝的涓流,源自於敬畏、感激、崇拜乃至恐惧等复杂情绪,滋养著他的灵魂与位格。
他意识到,这正是他迈向更高层次不可或缺的资粮。也是那位世界监管者为何如此忌惮他,甚至不惜动用“时空之锚”这等手段也要將他清除的根本原因!
因为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他之前的征战,更多是依靠系统赋予的“杀戮”机制,以战养战,快速提升。这种方式固然迅猛,却也带有强烈的“外来者”印记,容易被此方世界的规则所排斥和针对。而“信仰之力”,或者说“愿力”、“气运”,则是根植於世界本身、源於亿万生灵內心最本源的力量,是构筑世界规则、支撑神祇位格的根本!
那位“监管者”,其力量源泉,恐怕正是建立在对这个世界漫长岁月中积累的信仰和气运的掌控之上。而苏曜的出现,不仅以武力挑战其秩序,更在无形中开始分流、甚至夺取本应属於“监管者”的信仰根基!尤其是在他开始西征后,政教合一,暗中默许诸多宗教奉其为圣主,可谓是断了祂的香火,夺了祂的气运!
本著敌人越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的原则,苏曜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芒流转,仿佛倒映著整片星空。他摊开手掌,那本散发著朦朧光辉的《飞升之书》悬浮其上,书页无风自动,散发出玄奥的波动。
“既然你想要信仰,想要气运,想要这世界的权柄……”
苏曜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向冥冥中的存在宣告:
“那朕,便与你爭上一爭!”
苏曜隱约间有种感觉。
那个所谓监管者,直到最后都没有露面,而是派出3个嘍囉,恐怕不是祂不重视这个问题,而是到了那个层次后,祂已经很难直接干预这个物质世界的具体事务了。就像一个人无法轻易伸手进水盆里精准地捏起一颗特定的水分子一样,高维存在对低维世界的干涉,必然受到规则本身的巨大限制,需要藉助“锚点”之类的媒介和庞大的能量消耗。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时空之锚”需要如此海量的鲜血和灵魂来充能——那不仅是力量来源,更是一种“降维”的代价,是强行將高维力量稳定投射到低维世界的必要祭品。
那么反之,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钻研透了这本《飞升之书》,踏上了破碎虚空的道路,自己还有回头路走,返回这个世界吗?
以他过去观看无数修仙玄幻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种规模的飞升,往往意味著与凡俗世界的彻底割裂,飞升者將进入更高维度的领域,再难轻易返回。
这恐怕也是系统提示谨慎选择的原因所在。
去,还不是去?
苏曜再一次看向系统给他解锁的“神座之庭”坐標,很快心中就有了决断。
根本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他的兄弟,有的女人,有他的孩子们。
为此,他绝不能容许天上有一个对他抱有深厚敌意的像摆弄棋子一样操纵眾生的命运,甚至隨时可能降下灭顶之灾。这次是“时空之锚”,下次呢?他绝不允许自己珍视的一切,活在这样一个悬顶之剑的阴影之下!
但同时,他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就走了。
在不確定未来有没有回来的机会的情况下,他必须为这个刚刚重生崛起的大汉帝国铺好路,打下坚实的基础。
於是,在接下来的数年里,苏曜放缓了大规模军事扩张的步伐,转而致力於內政的巩固与文化的融合。他以罗马为中心,建立了“西洋大都护府”,与东方的洛阳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