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着,窗帘紧闭。
这间卧室像被关上盖的木箱,密不透风。
。
秦舜亲手做了一份滑蛋牛肉饭,另榨一杯鲜橙汁。
热气腾腾地往林砚生的面前一摆。
他无法继续嘴硬。
尽管秦舜坐在近旁盯着他看很奇怪,不,一切都很奇怪。
秦舜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不再那样令人害怕了。
林砚生没问他为什么要锁门,回答之前问题:“只借钱给我就好。其余我会自己想办法。”
秦舜:“今天太晚了,您先休息,明天再商量。您家里我打过电话,会有人照顾,不用担心。”
林砚生:“……”
他确实浑身疲惫,手脚酸痛,于是径直走向沙发。
还没到。
被秦舜抢先一步,“叔叔,我睡沙发,您睡床吧。”
“?”林砚生很困惑。
什么毛病?这房子大的像城堡,绝对不缺房间,有床不睡睡沙发?
他颔首,“是有你这样的人,在发达后却怀念曾经困窘的生活。我见过几个,从城寨里走出去,改日像观光客一样回来,站在岸上,把旧时的穷人穷物当奇特的景色看。不过,城寨几年前已经被拆干净了。”
“我是很想念当年的日子。”秦舜笑了笑,“后来,我住的房子越来越大,反而觉得城寨那个屋子狭小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空间,也容不得寂寞。我记得那时玄关我们要互相挤着才能通过。洗手间的镜子都没办法同时照下我们两个人,洗漱一不小心就肘碰肘。你教我用刮胡刀,结果撞到我,害我脸颊划破口子。您还记得吗?”
记得。
当然记得。
林砚生静下来,心不受控地一寸一寸变柔软。
他这前半生就只养大了这么一个孩子。
那些推推搡搡、挤挤挨挨的日子总在他心底晃荡,有疼爱,有尴尬,有愤怒,有担忧,有妒忌,有憎恶……无论愿不愿意,秦舜都在他的人生刻下深深的痕迹。
不知何时。
秦舜赤脚走到床边,蹲跪下来,弯腰将脸贴在他的膝头。
“叔叔,您赶我走后,我时常有幻觉。要是没事做,我就会忽然呆站住,心口一阵痉挛,想,您不要我了。一遍一遍地想。吃药也不管用。”
良久,林砚生说:“是你羞辱我。”
秦舜抬起头,月光洒在他那张年轻、光丽的脸上,英俊慑人。
林砚生一向思维迟钝。
这次也是。
直到秦舜缠身上来,把他死死按在床上,他才慢两拍地明白过来。
他臊耻不已。
挣扎。
被制住。
秦舜铁钳一样地扣住他的手腕,口吻十足十的衣冠败类:“叔叔,您其实知道来找我会发生的事,是不是?我等了五年。”
林砚生再看过去,秦舜的脸已被一片阴暗所笼罩,分辨不出表情。
他发抖,“你有什么毛病?”
秦舜倾低,脊背阔大的遮天盖地,随时能亲吻他。
“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但是,需要您亲自走到我面前,亲口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