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反光,她看不清,也没想着去看,直到思绪触及一根敏感的神经,纤眉才拧起来,指尖贴在盘子微凉的边缘上。
周清想,这男人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心绪开始泛滥。如果他真的是在跟一个女人聊天,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发展到什么阶段了?确认关系了吗?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在周清脑子里纠缠不休。
她移开目光,神情悠远地看向门外的院子,祁让的身影逐渐被虚化,动画片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模糊响着。
这样绵长的夏日午后,最适合睡一觉了,睡得软绵绵再起来,那时日头落了,暑气也消散了,在院子里散步一定很舒爽。
眼下的周清很不爽。
她动也不动一下,只说:“祁让,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怎么了?”这要求太过于突然,祁让下意识的问。
周清看在眼里,以为他在心虚,她越发怀疑了。心想,男人在感情方面果然都不老实。
“我打个电话。”周清连借口都懒得想,她摊开手心等着。
如果祁让不给,她就去抢。
过了几秒,手心里出现一只黑色的手机,还在发烫。
周清紧紧捏着,一边把膝上的盘子递过去,一边问:“密码。”
“没有密码。”祁让接过盘子,没有吃,而是看着周清动作。
周清完全不在怕的,打开他的微信,都不用往下看,最顶上那个粉色头像引人注目。
她找到了证据似的,忿忿瞪他一眼,然后点开……聊天内容很正常,是买肉苁蓉的客户。
周清把手机还给祁让,她心虚,一言不发地把脑袋偏转过去,暗暗咬了咬唇。
“不打了吗?”祁让还懵着。
女人的心思很难猜,周清尤其如此!她还很善变。
祁让可是领教过的,又问了一遍,“真不打?”
周清脑袋摇成拨浪鼓。
很诡异的,两人都没再说话,陪着小马看完了一集动画片。
祁让刚起身,周清立马就问:“你去哪儿?”
“怎么了?”
周清犹豫问:“你是不是要去打包?”刚才那聊天记录里,祁让回复道:下午发货。
果不其然,祁让表情疑惑,“你怎么知道?”
周清张口就来,“刚才不小心看到了。”她蹭一下站起来,催促道:“走吧,我帮你。”
两人来到晾晒房。祁让从货架上把打包的工具拿下来。纸箱、胶带、剪刀一一平铺在桌面上。他指着一沓透明的密封袋说:“你装,我来打包。”
这活儿简单,只是比较琐碎。
周清装袋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查资料,好像看见过肉苁蓉可以寄生在梭梭树的根部。
她求证,祁让说是。
周清说:“那很好啊,你种梭梭也种肉苁蓉,还是有一点经济收益的。”
她眼睛看向他,好奇问:“价好吗?”
祁让说:“还不错。”
“那要是沙漠上都种上梭梭,再种上肉苁蓉,一年估计能挣不少钱。”
周清之前拍片子取景时,途径一个地方,那地方的主要经济作物是葡萄,但卖的不是葡萄,而是葡萄酒。当地人几乎每家都有一个小型酒坊。
她尝过后,觉得味道很不错,以为销量必然很可观,一打听才知道,每户人家一年的收入并不高。
市场上葡萄酒的种类太多,他们自酿的酒压根没什么竞争力,卖不上什么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