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封赏了阿兄和阿舅一子为郡公,这难道还不够吗?
宰相日理万机,无数人都盯著,著实辛苦。
阿兄不做宰相,陛下一样赏识信任。”
长孙无忌听不进去。
他今年二十九,年少时父亲刚死,他们母子三就被异母兄长们赶出了家门,无家可归,只能投奔舅舅家。
经歷过那些年的人情冷暖,长孙无忌想要权势,想要財富,这有什么错吗?
如今他凭著功劳,拥立了妹夫为天子,妹夫拜他为右僕射,他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我做宰相,难道会比其它人差?”
“李逸当宰相,在政事堂里跟个摆设似的,身为侍中,就是个人形图章。
你知道现在都有人暗里称他为三旨宰相,
其上殿进呈,曰取圣旨;上可否讫,云领圣旨;退諭稟事者,曰已得圣旨。
他李逸都能稳坐侍中之职,还拜司徒,我兢兢业业,为何却要主动辞相?”
“就因我是皇后的阿兄?”
长孙皇后给兄长倒茶,“李司徒功勋著著,更是拥立首功,但李司徒却一直在向陛下请辞宰相之职,
李司徒非是昏庸无能,只知传旨,实乃知进退。
阿兄应当向李司徒学学。
其实阿兄就做个吏部尚书便好,不应当接受右僕射之封。你看陛下先前要封李逸尚书令,他拒绝,要封他左僕射他仍拒绝。”
长孙无忌道:“陛下今日还加封我和阿舅一子为郡公,对我们还是非常信任倚重的,哪有你说的那些。”
长孙氏无奈的摇头,
“陛下今日加封八功臣一子为郡公,同时又升王珪为黄门侍郎兼太子右庶子,还又赐他爵,又赐公主与他幼子,你真的还没看明白吗?
陛下今日没对阿舅处置,反而赐封,这才是问题啊。
若是陛下直接予以惩戒,不论是罚俸还是训斥,总归是这事过去了。
可是现在却没处置,仍是停职,你还没看明白吗?”
长孙无忌皱眉,“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阿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和阿舅一起辞相。”
“你们要是不辞相,王珪不会罢休的。”
“而王珪弹劾你们,得到陛下如此赏赐,你说,还会有多少人会蜂拥而上,到时真要群起围攻,上纲上线,只怕就难以善了。
不如现在主动辞相,这事也就能结束了。”
“我不甘心,”长孙无忌咬牙,“你一妇人,哪懂朝堂政治。”
“阿兄若是不信,你可向陛下试探著上一道辞表,便可知晓陛下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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