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嗯。]
[one:你这是回复哪句话的?]
[33:猜。]
连嘉逸默认为是回复最后一句,管他黑的白的,通通说成自己喜欢的。
[one:听说漠城今天下雪了。]
[33:是吗,我没注意。]
[雁城也下了吧。]
连嘉逸有些愣神,发觉原来夏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one:快了。你那儿冷吗?]
[33:能不冷么。]
[one:多穿点衣服。]
[就要暖和起来了,辛苦你了。]
[放假去找你。]
[33:太远了。]
[one:不远的。]
阮误生没有再争论,淡淡回复:[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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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失而复得,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狂喜,反而滋生了一种更深的焦虑。
日子在这种隐秘的紧绷中被拉长,刷题、考试、接受忽上忽下的“心电图”,床底的试卷箱子越来越满,快要塞不下。
阮误生的消息依然稀疏,沉默地接受连嘉逸事无巨细汇报的生活,那些日常被包装成礼物,一件件寄往北方。
期末考前的空气带着沉重的压力,连嘉逸埋在题海里,梁牧泽时常会调侃几句:“走火入魔了啊。”
连嘉逸闻言,撕了张便利贴,唰唰写下“飞升中”三个大字贴在桌角。
“还想着北上呢。”梁牧泽咂舌,“啧啧啧,你要是哪天上八卦头条,标题我都帮他们想好了,就叫‘贵公子一路颠沛流离只为博美人一笑’。”
“你以后不去当新闻播报员我看不起你。”
考试结束铃响彻校园,自由终于回归,浑身虚脱。
成绩出得很快,连嘉逸出乎意料地冲进年级前五十,连谈看着成绩单,伸手敲敲桌面,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保持住。”
连嘉逸提要求:“我要去旅游。”
“去哪?”
“漠城吧,凉快。”
连谈:“……你管那叫凉快?”
“你就说行不行吧。”连嘉逸做好了被拒绝、被训斥的准备,反正连谈说什么他都会去。
“行。”连谈在沉默过后,居然松了口,“早点回来,别乱搞,我打点钱在你卡上。”
连嘉逸懵了一瞬,“噢,好的,我当个事办。”
他回到房间,告诉阮误生这件事。
回复不算太冷漠:[嗯,到了说,去接你。]
连嘉逸反复看了好几遍,他都快记不清他说话的语气,但还是没有忘记他的脸和他的背影。
就要重逢了。
这次没有暴雪,没有草率,他们会有一个完整的、像样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