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泪水氤氲了眼眶,“你别骗我了,你身上流这么多血,怎会没事呢?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把太医请过来。”
祁衍看她为自己流泪,第一反应却不是满足,而是心疼。
“孤明明承诺过,再也不让卿卿为我落泪,今日却食言了。”
阮卿抬手抹泪,嗔怪道:“别说这些了,我这就去……”
她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祁衍拉住,男人眼中暗含深意,示意她离得近一点。
阮卿对上他的眼神,瞬间冷静下来。
等她凑近后,祁衍压低声音说道:“你去我的书房,书架上倒数第二排的第三个格子,有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钥匙就在咱们寝殿里,你那话本下面压着呢。”
阮卿脸色微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话本!”
祁衍笑道:“你听我的,去拿钥匙把那盒子打开,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阮卿不明所以,还想继续问,可祁衍已经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
她只能按照祁衍所说,先回寝殿拿钥匙,又来到书房找到那个上锁的盒子。
将盒子上的锁打开后,阮卿急忙翻开盒子,看到盒子里的两样东西,她愣了好半响才将它们拿起来。
此刻她双手捧起的,左边是能调动四十万玄甲军的兵符。
右边则是一道圣旨。
她将这道圣旨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敢相信。
这竟然是一道传位诏书,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旦成德帝有不测,由祁衍奉诏即位。
原来成德帝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么他是不是早已洞悉太后的阴谋,才会准备的如此周全?
如果真是这样,祁衍今日受的杖责,难道另有玄机?
阮卿将圣旨和兵符放回去,重新锁上盒子,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生死攸关的钥匙。
出去后,她赶紧命人叫暗卫首领云阙过来,叮嘱他派人守好书房,除了太子和她,任何人不得进去。
云阙其实早就得到太子的吩咐,为了让太子妃放心,他再次保证道:“属下一定安排暗卫不分日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书房。”
阮卿方才安心地去偏殿看祁衍,这一看,她本来松弛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
祁衍发烧了,浑身滚烫,呼吸灼人,迷迷糊糊地唤她的名字。
阮卿心里疼得厉害,不禁开始怨怪成德帝。
就算真是为了做戏给太后看,也不该将人打成这样,还不让太医来医治。
这一刻她把方才所见的虎符和诏书抛在脑后,心里只有祁衍的安危。
成德帝从前对祁衍的关爱不是假的,可他毕竟是一位帝王,与江山稳固相比,他不会过多的去考虑祁衍身上的伤。
或许他觉得祁衍身强力壮,挨几下杖责并不要紧。
可阮卿看着男人虚弱的模样,一想到还要等他自己挨过去退烧,心都快要揪成一团了。
“不能再等了!”她忽然说出这句话,把祁衍交给郑公公和廖嬷嬷照顾,自己离开东宫。
碧薇从后面追上来,问她要去哪里。
阮卿停下来迟疑片刻,下定决心后说道:“去建章宫。”
碧薇担心地看着她,她却微微一笑,吩咐碧薇去做一件事。
不多时,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听说了,太子妃为了给太子请太医,求到了太后那里,在太后宫门口跪着,一直跪得晕过去。江太后不忍心亲自去见陛下,终于让陛下松口,准许张院判为太子医治伤处。
阮卿回到东宫时,祁衍已经醒了,他怒容满面,不顾郑公公和廖嬷嬷的拦阻,要下床去建章宫寻她。
一见到阮卿,他激动地差点滚下床,伸手要抓她。
阮卿连忙上前将手递给他,男人抓住她,脸色很难看地质问她:“谁准你自作主张去求太后?”
“可你身上的伤必须让太医来看啊!”女子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根本不怕他的臭脸。
祁衍心里堵了一下,只觉酸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