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已经被幽禁了,太子妃若是再倒下,他们东宫上下该怎么办啊!
就在众人六神无主之时,阮卿终于有了行动,可这一动却把众人吓坏了,眼见她抬脚欲走,纷纷冲上前来阻拦她。
“太子妃,您不能去找陛下求情啊,那可是谋逆之罪……”
阮卿看着把她围住的几人,还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站成一排堵在门口的暗卫们,心中有些无语。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一心为了她和祁衍,只能无奈一笑,安抚说道:“本宫不是去太极殿求情,你们放心吧。”
听她如此说,众人还有点半信半疑,围着她不敢放松警惕,阮卿只好说出自己的意图:“本宫是去书房,你们各司其职,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没有明旨下来,东宫一切如常,绝不能乱。”
“是,谨遵太子妃教诲。”见阮卿这般冷静,众人也不再那么慌乱了。
郑公公带着其他人散开,阮卿看向站在门口的暗卫们,对着暗卫首领云阙略一点头,云阙示意其他暗卫退下,他自己跟着阮卿前往书房。
上次来书房,还是一月之前,当时祁衍让她用钥匙打开书架上的一个盒子,里面藏着兵符和传位诏书。
祁衍被禁足的这一个月,与她几乎形影不离,只有禁足的第三日,他把卫辑叫到书房谈话,而没过几天,卫辑就被贬平洲。
阮卿猜测,祁衍和卫辑怕是早有计划,卫辑去平洲或许是有意为之。
而她此刻就是要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进了书房,阮卿径直朝着书架走过去,拿起那个盒子,用钥匙打开。
果然不出她所料,盒子里只剩下诏书,兵符不见了。
之前她早有吩咐,让暗卫严密监守书房,除了祁衍和她谁也不能随意进出,所以拿走兵符的人只会是祁衍。
那日他和卫辑密谈后,应是把兵符交给卫辑,让卫辑暗中调兵去了。
平洲,正是距离燕京最近的州府,且平洲总兵关武,还是驸马韩玠的结义兄弟,试想如果卫辑想要调动玄甲军驻扎在平洲,关武便是为他遮掩的不二人选。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阮卿扣上盒子,面带一丝愠怒。
一个月前就计划好了,却还不与她说,害她白白担心,真是个狗男人!
就是不知道今日这行刺的戏码,是早安排好的,还是事发突然?
阮卿冷静下来思索片刻,觉得更像是后者。
祁衍去太极殿之前,并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而且刺杀君父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
一旦有什么差错,东宫上下必定血流成河。
阮卿只坚信一件事,无论成德帝有什么算计,祁衍绝不会同意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既然如此,他就肯定已经与成德帝达成了什么交换。
因此她推测,东宫接下来应该只是沉寂一段时日,不会被卷进这场风波。
所以只要她带着东宫上下,谨言慎行,闭门不出,想必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阮卿把盒子放回原位,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碧薇着急的声音。
“太子妃,荣王妃来了,她非要带着人往正殿闯,说是要拿走您的册宝和凤印,现下郑公公和廖嬷嬷他们拦着呢,您快去看看吧。”
江婉沁?
她选在这个时候来,想必是笃定了祁衍会被废掉储君之位,所以来对自己落井下石的。
阮卿面色一冷,快步离开书房,云阙想要跟着,她却摇头:“不必,你带暗卫守好东宫,若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不必问我,直接杀了。”
云阙心中一凛,没想到太子妃行事如此果断。
的确,如今正是混乱之时,说不定会有人再往东宫嫁祸些其他的罪名,届时只怕会给殿下的计划带来麻烦。
“属下领命。”云阙低下头去,心里对阮卿多了几分佩服。
阮卿回到正殿时,两边人正在对峙。
郑公公带着几个侍卫守在正殿门口,让阮卿意外的是,江婉沁身后竟然跟着禁军的人,禁军统领崔靖最近与荣王往来密切,此事她早有耳闻,却没想到连江婉沁这个荣王妃都能调动禁军的人为她做事。
他们夫妻如此不知收敛,是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了吗?
可是即便他们张扬自大,江太后也绝不是这样的人,江婉沁这么急着跳出来,江太后真的会纵容她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阮卿神情淡然地走到江婉沁面前,声音虽不大却极具威严的说道:“荣王妃,这里是东宫,你擅自带人闯入,难道想谋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