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朝温知初的方向比划着什么,似乎在求助。
副班显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温知初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副班不在意,班长会在意。
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弯下腰,冷静的声音响起:“开车门,让他坐进去,不能再吸灰。”
晏逾明扶着那人,而温知初只是冷淡地路过,两人擦肩而过时,眼神短暂地接触,而后断开,像是都知道彼此要去做什么。
班长把人扶进去了车,有人尝试药给病人拍背,被他阻止了:“拍了会加重。”
他默不作声地翻着背包,直到翻出一个过期的吸入剂。
病人竭力的的吸入声在车厢内响起,晏逾明淡漠地望向车外,似乎在寻找那道修长的身影。
车外,副班走向了武装人员。
有人看向她:“你们这些学生别光站着,沙包还有那么多,想要快点走的话,赶紧去帮忙,别等会儿丧尸多了都走不了,你们又没哮喘,赶紧去干活儿!”
温知初打断他们的话:“那辆货车还能开。”
武装人员显然没理解她的话:“我们当然知道能开,就是能开才把这些沙土包从几百米外运过来了,省了点儿力…你们别添乱,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身后的外校生也说:“副班,要不然我们先去帮忙吧…”
副班长略微皱眉,神情有些不耐烦,依旧看着这些武装人员,平淡地问:“你们是脖子上没有长脑袋吗?”
肩上还扛着沙包的武装人员立即沉下脸,正要说些什么。
“那么大一辆货车你们是看不见吗,”温知初平静地望着他们,“开进坑里不就填满了么?”她冷淡地垂眼:“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第85章
货车开进了坑里,把坑填得满满当当,甚至还高出了点儿,两边弄了点儿沙土包当缓冲,方便轮胎过去。
下午三点多,四辆军卡重新出发。
温知初依旧坐在靠尾门的最后一排,无所事事地往外看。
这里已经是城市的边界了,越往外开温度越低,不少人把脖子往衣领子缩,不停地搓手跺脚取暖。
天气湿冷,大家穿得不算少,还是被冷得不舒服。
照顾车上还有个哮喘的病人,不能把门彻底关上。
温知初倒是不怕冷,坐在风口静默地往外看。
路宽是宽,但废弃的车辆、翻倒的水泥墩随处可见,从他们出发后的两个多小时里,车停了好几次,武装人员喊不少人下车帮忙清理路障。
沿途有很多散落的尸体,是那种还没来得及尸变就被啃得脑袋都不剩的尸体,腥臭、腐烂,天气冷到尸身结冰。
车辆沿着辅道向南偏东绕行,到收费站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里有几辆废弃的大巴车横亘着,卡住路。
有人下去把收费站旁边的铁丝网砍断,让军卡可以通行。
外面有个市民因为踩到冻住的尸体摔了一跤,跪在地上大声祈祷,被武装人员提溜回来了。
每个人回来时,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点儿尸臭味,这样门是更不能关了,必须得透气,刺棱的风往车里贯,呼啸不止。
黄昏一过,天越来越黑。
停电意味着整个城市没有一丝光亮,卡车得开得小心翼翼,而且夜里这些丧尸的行动显然更躁动。
国道沿线密集着丧尸,挑眼往远处看,能看到夜色里全是窸窸窣窣的身影,往大路跑。
丧尸太多了,得绕路。
可天这么黑,路都看不清,绕到哪里?
这时候,章诎的权限就显得很重要。
大概因为前几次他说对过几次路,武装人员真认为他是个精通路线的人,也愿意参考他说出的路线。
坐在另一辆的章诎道:“去沿河的小路。”
沿河小路有堤坝挡着,丧尸不容易攀爬过来,行驶这才方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