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放在小青年的额头上,这么一碰,手立即条件反射地缩回来。
这哪里是发烧啊。
额头冻得像个冰块。
四班文委见状要再次扑过去抱住小青年,被人拦住,武装人员把小青年脖子上的围巾扯开,脖子上赫然出现一个被咬过的血窟窿,肉少一大块,已经能看出骨头。
车上几句惊呼,众人立马远离了这个位置,往旁边缩。
“他被咬了!”
“他这是被咬、异变了!”
“怪不得一直在抖!”
“什么时候被咬的啊?”
武装人员惊疑的片刻,四班文委直接又扑到了小青年身上:“你们不要过来!不准伤害他!”
他紧紧地抱着小青年:“他没有尸变,他只是生病了,他肯定不会咬人的。”
一边叫一边哭着:“你们如果想动他,那就先杀了我吧。”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动容。
也不敢上前:“小同学,你稍微离远点,我怕他咬到你。”
男学生怀中的小青年眼白翻得越来越厉害了,他一直尖叫反驳着其他人:“我说过他不会咬人的!他不会!你们别过来!”
不知道男学生从哪里拿到的刀,横在手上,上下挥动:“还有三个小时就到达总点了,不是你们的基地么!不是很厉害的宗教么,为什么不能救救他!”
[已经被咬过的就没救了,留在车上害人害己。]
[现在说什么这个孩子肯定都听不进去了,情绪失控了。]
[我现在特别害怕这个四班文委被咬,他如果被咬了,TRES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是啊,十六个学生都得活着啊,死一个也算任务失败。]
现在应该有个人走上前阻止这一切,但是竟然没人。
信徒们因为有信仰大多善良,不忍心。武装人员这车上就一个,他好像对四班文委被不被咬到不太感兴趣,手上拿着枪,准备随时在那个小青年暴起的时候直接解决他。
而学生们看其他人不动,他们也不敢动。
班长倒是有能力动,但他的人物设定里同情心占比太大,在这种情况下也暂时无法做出过于果断的决定。
副班长是另一个极端,她完全不在意,依旧闭目养神,戴着耳机,冷淡地隔绝周围的一切动静。
有市民劝:“小同学,你别搂着了,先出来,他要是真咬到你了…”
话没说完,四班文委怀中的青年用力地挣动,猛地屈身,吐出一大滩红黑参杂、腥臭的呕吐物。
众人惶恐着退得更远,生怕沾上呕吐物也会被感染。
这腥味太冲,青年显然已然完全被感染,五脏六腑都坏了。
男学生见状,涕泪交加:“他是下去帮忙清路障才会被咬的…他不是你们的信徒吗,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救他吗?他现在这么痛苦,你们就这么冷眼旁观么?”
他有些太陷入情绪中,以至于怀中的青年已经狰狞着张嘴想要咬他的脸,他也没有注意到。
“小心!”有市民叫。
青年跃起,嘴上还沾着呕吐物,大张的嘴就要咬向男学生的脸颊肉。
班长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踹向青年的颈部,“砰”的一声闷响,青年的头颅发出骨折的声音,却不知疼痛地继续僵硬扭动。
“你干什么!”被救的四班文委挥舞手上的刀,“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没有任何犹豫,刀划破了晏逾明的手背,力道不小,一下深可见骨,血哗啦啦往下流。
“班长!”有学生喊。
晏逾明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捂着手背没说什么。
闻到血味的青年丧尸更激动了,眼见着就要暴起,武装人员的枪举着,依旧没有动作,因为四班文委一跃抱住了青年:“我说了他不会咬人!他只是病了!不要伤害他!”
血从班长的手上往下流,车上一片嘈杂,腥臭的呕吐味弥漫整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