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转头一看,是隔壁宿舍来串门的市民,也是个青年。
青年道:“他们关系没那么亲切。”
他是车上死去青年的朋友,两人都是终焉教的信徒,关系很好。
青年从刚才就站在这里听了,因为谈论的是有关他朋友的事,难免驻足。
青年:“我和死去的青年关系很好,基本一直待在一起,没见他俩说过话过。”
说实话,他很惊讶。
朋友丧尸化的时候他不在那辆军卡上,卡车上发生的事他是事后才听到的,他很感激吴于心对他朋友的维护,但他肯定的是,他就没见过两人有交集。
吴于心突然其来的关心,让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你是说…”校医道,“他们两个人从来没说过话?”
“是。”青年很肯定,“我和他一直一起行动,从来没和吴于心有过交流,别说好朋友了,两人根本不算是认识。”
“不可能吧。”外校生道,“是不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俩有所交集。”
“没有这个可能性。”青年重复道,“我和他的行动,从来没有分开过。”
友情不是这么潦草的事。
还是这种、哪怕对方丧尸化也绝不放手的浓重之情。
校医也糊涂了:“那他怎么这样了…”
为了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人差点丧命,现在又为了他茶饭不思,连动都不愿意动。
外校生也想不通:“可能是单方面的?”
想不明白。
其他人散了,三个外校生还得盯着这个吴于心。
这人一直保持放空的姿势,连眼睛都不怎么眨。
不知不觉,都晚上十点了,通舍的灯关了,大家都躺下开始睡觉,他们三个还得盯着这个僵直坐在床上的吴于心。
有个外校生:“他怎么不动啊,这样坐着他不累吗?”
不冷吗?
另一个外校生裹紧被子,已经躺下:“副班呢?还没回来?”
“嗯,还没回来。”
“那我们得继续看着了。”
话是这么说,但三个人都懈怠了,不明白这个男学生有什么好看着的。
都坐这儿一动不动这么久了,估计接下来还是坐着。
他们商量着轮岗,两个外校生先躺下睡,只剩一个外校生还盯着吴于心。
说是盯着,但是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盯着的…他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眼皮越来越往下,就快要阖上。
半眯的视线里,吴于心终于动了。
他的手放进了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香蕉?
光线很暗,看不清。
拿香蕉干什么,终于知道饿了?话说这里发香蕉吗,怎么他今天没有看到…
这人拿着香蕉也不吃,就那么放在手上拿着不动,外校生眯着眼睛看,就等着他什么时候剥香蕉皮。
动了…终于动了…
这人拿着香蕉,猛得划向了自己的手腕…手腕?
香蕉怎么可能会拿来划手腕。
那根本不是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