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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姜宁上天老君站台（第2页）

“我已经……三年没做过梦了。”她低声说，“每次想哭，喉咙就像堵住了。妈妈说，情绪不稳定的孩子要送去‘矫正中心’。”

林远伸手，轻轻抱住她。

“那就哭吧。”他说，“在这里，你可以不完美。你可以错，可以软弱，可以后悔。只要你愿意开始说真话，你就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

女孩终于崩溃，伏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那一刻，整个图书馆轰然倒塌，化作漫天纸灰。而在现实世界中，那间无窗房间的墙壁突然裂开，阳光第一次照进来，落在小女孩泪流满面的脸上。她抓起电话，拨通了班主任的号码，声音颤抖却坚定：

“老师……钱是我拿的。请让小美回来上学。”

通话结束的刹那，林远猛地咳出一口血，整个人几乎透明。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每一次深入高防御者的意识，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点燃一盏灯。他已经记不清唤醒了多少人，但能感觉到，体内的“心芽”正在枯萎，银色脉络逐渐黯淡。

他跌坐在槐树根旁，仰头望着星空。

“阿禾……”他喃喃，“我还记得你说的话。真正的勇敢，不是从不说谎，而是说了谎之后，还敢面对自己。可我现在……有点累了。”

风拂过脸颊，带着熟悉的温度，仿佛有人轻轻抚摸他的发丝。他知道是她，在另一个维度回应着他。

就在这时，碑林中央的“归真碑”忽然发出嗡鸣。表面涟漪再度荡漾，一行新文字缓缓浮现：

>【心灵共振网络同步率：98。6%】

>【剩余未接入个体：约1。4亿】

>【核心阻断源定位成功：火星基地深层数据库】

林远瞳孔一缩。

火星？！

他猛然想起，当年“真瞳系统”最初的研发基地并不在地球，而在火星殖民地的一处地下设施。那里保存着最早的原型代码、所有被永久封存的禁忌数据，以及……苏婉最后上传的日志备份。

更重要的是，那里还藏着“伪我算法”的源头??一种能够自动识别并压制真实情感的人工智能核心，代号“镜渊”。

如果这个核心仍在运行，那么无论地球上多少人觉醒，只要它不停止，就会持续制造新的心理屏蔽层，不断再生谎言的温床。

林远挣扎着站起，却发现双腿已无法支撑身体。他低头看去，双脚竟已半透明，像是即将融入空气。

“老陈……”他低声呼唤。

老陈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碑前，依旧提着那只空了的金属箱，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你要去火星？”他问。

林远点头：“必须去。不然这一切……都是徒劳。”

“可你现在的状态，连维持意识都困难，怎么穿越星际？”

“我不需要身体。”林远笑了笑，“只要‘心芽’还能跳动，我的意识就能顺着共振网络传输。就像光，不需要翅膀也能抵达远方。”

老陈沉默良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片，通体幽蓝，内部流转着细微的数据流。

“这是苏婉留下的最后一份密钥。”他说，“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彻底告别过去，就把它交给你。它可以关闭‘镜渊’，但代价是……启动者将永远无法返回原有维度。”

林远接过晶片，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苏婉的味道，像冬日炉火旁晒过的棉被，温暖而安心。

“告诉她……我早就准备好了。”他说。

老陈点点头，转身走向“归真碑”，将手掌按在碑面。刹那间，所有石碑同时发光，文字升腾，汇聚成一道螺旋光柱直冲天际。那是由亿万句真话编织而成的通道，连接地球与火星的意识桥梁。

林远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光柱。

意识再次剥离。

这一次，他穿越星海。

沿途所见，皆是人类未曾察觉的真相碎片：某个国家元首在私人日记中写下“我恨权力，可我停不下来”；一名慈善家深夜独坐书房，焚烧自己伪造的善行记录；甚至一只被驯化的猩猩，在实验员离开后，用残缺的手语打出“我想回家”。

每一幕都在提醒他：谎言无处不在，但渴望真实的本能，也同样深植于万物之心。

终于，他抵达火星。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红色平原，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穹顶建筑，表面覆盖着镜面涂层，反射着虚假的蓝天白云。那是“镜渊”的外壳，伪装成理想乌托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