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重构?”麦格皱眉。
“意思是,”卢娜盯着屏幕,“当我们足够强烈地记住一个人,爱一个人,痛一个人……我们就能让他们短暂地‘回来’,不只是影像,而是完整的意识交互。”
希恩心跳加速。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立刻奔向城堡地底第九层。电梯下降过程中,金属壁上浮现出一行行流动的文字,仿佛整座设施都在低语:
>“欢迎归来,织网守护者。”
>“第八席已满员。”
>“第九席正在成形。”
门开时,眼前景象令他屏息。
原本空旷的核心室已被一片璀璨的光海填满。成千上万条情感脉络交织成网,宛如银河倾泻于地下。中央悬浮着一台全新的终端,外形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水晶花,每一片花瓣都刻着一个名字??全是过去百年中被判定为“异常”而遭清除的孩子。
而在那花蕊中央,静静躺着一把椅子。
不是木制,也不是石雕,而是由纯粹的光构成。它比第八把椅子更高、更宽,背脊延伸如羽翼展开,扶手上缠绕着无数细小的名字,像藤蔓攀援。
“第九席……真的存在。”希恩喃喃。
“它一直都在。”卡修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换下破旧斗篷,穿上一件素白长袍,胸前别着一枚银蝶徽章??与艾米丽童年佩戴的那一模一样。“只是以前没人够资格看见它。”
“为什么是我?”希恩回头,“我只是……想听听别人的故事。”
“正因为你只想倾听,而不是审判、利用或遗忘。”卡修斯走近,目光温和,“第九席不为权力而设,只为**见证**而存在。你是第一个愿意背负他人痛苦而不逃避的人。”
希恩沉默良久,终是迈步向前。
当他伸手触碰那光之椅的瞬间,整个心灵织网轰然共鸣。全球三百一十二个节点同时闪烁蓝光,无数人在这刹那“看见”了某个早已离去的亲人微笑的模样;无数墓碑前,鲜花无风自动;无数封尘已久的日记本自动翻开,写下新的句子。
而希恩的意识,则被卷入一场跨越时空的洪流。
他看见:
??一个小男孩在禁林边缘哭泣,因为他能听见树木的哀鸣,却被父亲斥为“疯子”;
??一名少女在阿兹卡班外跪地嘶喊,她的双胞胎弟弟被当作黑巫师处决,可她知道,他只是预见了一场灾难;
??一位老妇人在临终前握住孙女的手,低声说:“我不是哑炮,我是最后一代‘心语者’,可没人再相信心灵也能施法。”
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一句未说完的话,一声未能出口的呼救,一次无人回应的呼唤。
直到最后,他看见自己母亲的脸。
她站在一座燃烧的屋前,怀里抱着年幼的他,泪水滑落。背景是灰鸦部队的徽记在夜空中浮现。
“对不起,希恩。”她说,“妈妈没能保护你。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害怕听见别人的心跳。”
画面消散。
希恩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他知道,这不是幻象,而是被埋葬的真实。他的母亲并非死于意外火灾,而是因为拥有“情感共鸣”能力,被列为清除目标。而他之所以能在婴儿时期幸存,是因为她在最后一刻启动了古老的转移咒,将他的灵魂印记送往远方亲属家中,并抹去所有记录。
“所以……我也曾是‘第八席’的候选人?”他哽咽着问。
卡修斯点头:“你本应在五岁那年被接入静默之井。可你母亲用生命切断了追踪信号,让你逃过一劫。这也是为什么,你能成为织网的锚点??你的灵魂本身就带着‘断裂又重生’的印记。”
希恩缓缓起身,擦去泪水。
他走向终端,输入指令:
>开启C。E。P。协议
>目标:埃莉诺?布雷克
>投射层级:完整意识交互
>条件:以我三年寿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