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礼轻笑,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掌心抚过她的侧颈,指尖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感受着那一点细微的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她,抬手轻轻擦过她的唇角,耐心地,一寸一寸地轻轻擦着她嘴角的皮肤,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
“你若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
他的目光锁住她,低声补了一句:“我们之间……没那么脆弱,我也没那么脆弱。”
徐圭言微微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眨眨眼。
秦斯礼靠在她身侧,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发,什么都没说。
“好啊。”徐圭言突然点头,嘴角带着狡黠的弧度,慢悠悠地坐起身来,“你给我写过信?”
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眼神明亮。
秦斯礼嘴角的笑容消失,定定地看着她。
屋内的气氛凝滞不动,烛火微微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重叠又分开。
秦斯礼盯着徐圭言,眸光幽深,不言不语,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徐圭言等了许久,见他迟迟不说话,心中不免生出些许不安。她向来敏锐,能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像是弦绷得太紧,随时可能崩断。
她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声音缓缓,带着几分探究。
“你回来,是为了我吧?”
这话她说过很多遍,可就是没法从他嘴里得到确定的答案。这回,她的语气并不笃定,却带着几分试探,甚至还有些不愿直面的情绪。
秦斯礼闻言,眸光微闪,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靠近,声音低沉,“我们先成了礼,然后你再去长安。”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似是思索,又道:“或者……我跟着你去长安。”
徐圭言看着他,神色复杂,沉吟片刻后轻声道:“你跟着我去吧。”
屋内一时无言,只有夜风拍打窗棂的声音。
她低头摩挲着衣角,像是在斟酌着什么,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试图转移话题,也试图让这场对话变得更容易一些。
“你也该被提拔了。”她轻声道,眸光中透着些许认真,“按照惯例,应该升你为司令或其他职位。”
秦斯礼闻言,嗤笑了一声,语气轻淡而疏离:“我不在乎这些。”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像是在嘲讽什么,也像是在讽刺自己。
“我哥哥、我爹,我娘,他们都是因为这些失去了生命。”他慢悠悠地抬眸看她,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神色淡漠,甚至透着点无情,“这对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缓慢:“我比较在乎你答应过我的事。”
徐圭言听着他的话,沉默下来,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知晓他过往的悲剧,也知晓他为何如此抗拒权力,可他如今站在她面前,说着这些话,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道:“我想要能确定顾慎如定罪的更多证据。”
秦斯礼微微眯眼,神色不变,语气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然后呢?”
徐圭言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声音有些低,“陆明川能在府衙内翻天倒地,我害怕顾慎如出事。”
她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我满心都是这件事,其他事我没法想。”
秦斯礼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缓缓吐出一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我们交换。”
徐圭言愣住,微微蹙眉:“什么?”
秦斯礼垂眸,眼底划过一丝晦暗的情绪,语气平静而冷静:“我给你那些人的证据,你和我成亲。”
这句话落地,屋内一时安静得可怕。
烛火跳跃,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徐圭言怔住,未曾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她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话音未落,耳边便响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