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凛和松田阵平走进审讯室,山本惠子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额头缠着绷带。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但看到两人进来时,还是微微抬起了头。
“山本惠子,”秋月凛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过最后,我还是想听你说几句。”
山本惠子沉默了几秒,声音沙哑:“我认罪,我只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松田阵平靠在墙边,双手抱胸,懒洋洋地插了一句:“清白?用谋杀来换清白,这逻辑似乎不太通。”
秋月凛目光聚焦在山本惠子身上,缓声道:“就像你日记里写的,高桥杉篡改麻醉记录,把责任推给你,高桥明勾结医院高层将你辞退,你也是受害者,对你的遭遇,我们深感同情。”
她微微皱眉,旋即舒展开来,语气愈发柔缓,“但你不该选这种极端方式。”
“我没有选择。”山本惠子的声音突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们毁了我的一切!我只是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话语一针见血:“代价就是把自己也搭进去?”
“要是我的话,”松田阵平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可能会做点膈应人的小事,而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
秋月凛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轻微警告:“松田,注意你的言辞。”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山本医生,你的手法虽然巧妙,但太过情绪化了。”
山本惠子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松田,声音低沉:“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冷静吗?可每一次,他们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地碾碎我的希望。法律?正义?这些不过是他们的玩具罢了。”
秋月凛心中叹气,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我理解你的愤怒,但你现在也看到了,你的选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高桥杉和高桥明固然有罪,但你的行为也让自己成了罪犯。”
山本惠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罪犯?我早就不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了。从他们毁掉我的职业生涯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松田阵平突然站直了身子,语气认真:“疯子可不会设计出这么精密的杀人计划。山本医生,你的手法很专业,甚至可以说,过于专业了。”
“你在医院工作多年,对药物和手术流程了如指掌。你利用干冰和□□制造延时毒气装置,甚至还在死者耳道里封入石蜡胶囊,延缓毒素释放。这些手法,可不是一个“疯子”能想到的。”
其实这世上的疯子大多是被人或事给逼疯的,看似背离常情,报复性的作恶,深挖之后说不定你还会在心底拍手称快。
疯得好哇!
但成功完成复仇后,有些疯子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被连根带本的剜掉的,是自己身上长着的毒疮,大仇得报的快意褪去时方才清醒,痛在自己身上,凶手是自己。
那些人后悔吗?不后悔,但同样也没法全然高兴起来。
“事情本不该如此的。”秋月凛摇摇头。
山本惠子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让他们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可惜,你选错了方式。复仇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搭进去。”松田阵平冷笑一声。
这家伙,简直就是在现身教学啊。
秋月凛深深地看了松田一眼,转向山本惠子,语气温和:“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接下来我们会尽力帮你争取减刑,但同时,你也必须做好为自己杀人行为负责的准备。”
山本惠子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
“那就好好活着吧,总会等到拨云见月的那天。”秋月凛说。
……
松田阵平斜倚在警视厅走廊的灰白墙壁上,指尖懒洋洋地转着墨镜。走廊顶灯在秋月凛低垂的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她正在将最后一份档案塞进铁皮柜。
“秋月,”他忽然伸手拽住她短短一截马尾的发梢,栗色发丝在灯光下泛起绸缎般的光泽,“你该下班了。”
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上周还信誓旦旦说绝对不加班的人,现在倒是和档案柜难舍难分。秋月凛拍开他的手,拖长音调:“还有工作。。。。。。”
“目暮警官今天下午早带着夫人去看宝冢剧团的演出了。”松田把墨镜往领口一别,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她肩胛骨将人往外带,“你猜他会不会半夜杀回来查岗?”
秋月凛被他推着往前挪,嘴里哼唧咕哝着什么,嘴角却早翘了起来。
暮色里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晚风卷着章鱼烧的香气扑面而来。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十指相扣,松田温暖的体温渗过来,熨得她指尖发烫。
“元太你慢点!”
“特价套餐要卖完啦!”
“元太,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们!”步美的声音传来。
“就是就是,元太,你又想一个人霸占所有好吃的吗?”光彦也在后面喊道。
只见少年侦探团的小家伙们,像一群撒欢的小马驹一样,朝着他们这边跑来。柯南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刘海被风吹起一撮,看上去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