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和颜悦色听他解释,还是给他一耳光,骂一句“变态”?
都是问题。
许言知道她知道了,她也知道许言知道她知道了。
两人的关系和这句绕口令似的话一样,看着就让人皱眉。
华市今天的天又成了灰蒙蒙的,像一张陈旧的棉被盖在身上,让人觉得难以喘息的压抑。
出门前,方棠瞧了一眼天气预报,看到午后有雪时又将围巾取出来系上,衣柜里浅绿色丝绒的盒子静静躺着,方棠凝视几秒,弯腰将它取出来装到书包最底下。
整个过程中手机静悄悄的,没有一条新消息。
因为她昨天晚上把许言设置成免打扰了。
为自己机智点赞的同时,方棠戴上了出门前最后一件装备——框架眼镜。
因为昨天哭过,即使有苏月月的眼膜加持依然避免不了眼眶红肿,她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悄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16号楼住的都是大一新生,上早八的人数不少,为了避免寒风倒灌,大门只开了最角落的一扇,还挂上沉重的帘子,来往行人在门口排起了队。
方棠缀在队伍末尾,慢吞吞往前挪。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队伍更慢了。
“我的妈呀,我眼花了吗?”
“艹艹艹艹真的是他!”
“他来这儿干什么?等女朋友?”
“可能性不大,说不准是等宿管阿姨呢。”
方棠不知道她们在激动什么,宿醉后的虚弱与萎靡让她没精神搭理。
终于轮到她出门,方棠紧了紧围巾,将头发束到耳后,伸手推开帘子,用了些力气才从里面钻出去。
手还在空中,尚未来得及收回温暖的口袋里。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带着彻骨的寒意捏住她的手腕。
方棠下意识要甩开桎梏,没想到那只手丝毫不退让,顺势圈住她的腕骨,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掌心传来的凉意冻得方棠后撤一步,缩了下脖子。
她抬起眼,视线落入那双慌乱无措的琥珀色眸子。
目光相撞,而后被其牢牢攫取,方棠的嘴唇以微弱的幅度动了动:“你松开我。”
听她如此说,许言手上的力道进一步加重,颤声问她:“宝宝,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