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郁臣懒在沙发上嘲笑他,“越揉越肿。”
“你又知道。”
“我闯荡上海各个码头混饭吃的时候,你小子毛还没长齐。”
“真卖弄。”
“假清高。”
“啧。”
“啧。”
苏砚之一身白色衬衣外搭白色马甲,王郁臣则是棕色灯芯绒背心外罩一件拖地的黑色皮风衣。一黑一白两个男人谁看谁都不顺眼,你一句我一句当着沈丽曼互呛,把她夹在中间。
女人耳边嗡嗡直响,不耐烦地蹙眉道,“好了。”
她看一眼王郁臣,左脚抬高放到沙发上,堂而皇之使唤他,“那你来。”
某人得意地看苏砚之一眼,起身问药酒在哪,转身跟仆人上楼取药。苏砚之恨得咬牙切齿,薄唇紧抿刚准备开口,女人立刻制止他道,“诶诶诶,别来那一套,不管用了。”
“为什么,你喜欢他?”
她不敢直视那双狗狗眼,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要对他狠一些,“少打听。”
“横竖我是没这个资格,”苏砚之委屈巴巴地低头,再说话带上浓浓的鼻腔音,“你既喜欢他,我便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他。”
“什么话?”
“你是个不爱早起的,早餐别做太早,热上两回你嫌不新鲜,一定不会吃的。你爱喝鸡汤不放盐,吃米糕不沾白糖,还有……”
“行了,”她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愧疚,态度软下来道,“治个崴脚就算喜欢他了?我的喜欢就这么随便。”
“所以你不喜欢他。”就差身后有条尾巴止不住地摇,男人俯身凑过来,双手撑在沙发边缘,将她整个人罩在怀里,笑,“那亲我一下好不好?”
“亲你一下,你就肯走了么?”
“嗯。”
王郁臣拿着药酒和棉花走下楼梯,正好瞧见沙发上的女人仰头,在苏砚之嘴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男人鼻梁峻拔如峰,女人鼻梁纤巧秀挺,碰到一起的时候稍稍错开,像一幅绵延起伏的山水。他停在台阶上,手默默攥成拳。
得了她的一吻,恰好耳边下楼的声音也停了。苏砚之抬头,目光越过沈丽曼头顶,满意地看见王郁臣黑了脸,伏在沈丽曼耳边轻声。
“我走了。”
门上挂有圣诞铃铛未取,关门时发出清脆的丁零声。
沈丽曼回头看见王郁臣站在台阶上,知道他都看见了,一时尴尬万分,没有说话。
她也有害羞的时候。王郁臣压住心头邪火,缓步走到她身边,正准备去那只穿着黑丝的脚,女人再一次躲开,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自然。
“不用了,东西搁在那里,我自己来。”
东西放到桌面,发出“咚”的一声。他面对她坐下,目光微沉,“拿我刺激他?”
他看出来了。
“咳,”她心虚地咳嗽一声,棉花球扔进药酒里,镊子夹取给自己上药,“没有啊,这点小伤我自己也可以处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就这么喜欢他?”
这些男人怎么都一个问题?嫌烦不嫌啊!
“就不是一件事情。”
他闻言又坐近一点,大腿几乎要贴到她脚心,“我说过吧,我比他们都有用。”
“有用,什么有用,哪里有用?”
她故意上下打量他,眼神赤裸,带着低俗的蔑视。偏男人爱惨她这股劲,心里又痒又挠不着的感觉上来,大掌伸进她裙摆,捉住那只还在乱动的脚,贴上自己胸膛。
“哪里都有用。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取来。”
十九岁就是好,什么承诺都敢许,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只想博美人一笑。
沈丽曼瞧着他耳垂泛红,浑身肌肉邦硬,知道小孩胜负欲上来,估计那什么也跟着来了,穿着黑丝的脚顺势在他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蜷着脚趾头,勾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