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眾人说道:
“就是那里。”
白额侯抬头看去,只见那块浮空基岩尤显巨大,隱藏在若隱若现的雾气之中,依稀可见其上巍峨的宫殿,顶上还坐镇有数条龙形脊兽,气度宏大,显然不是什么寻常地界。
“此处必然藏有重宝—”
白额侯眯起双眼,打量了一会,“走,过去瞧瞧。”
尊者既然发了话,底下的人当然只有听从,他们结伴来到那基岩下方,正准备各自施展手段,徐弘远又道:“师父,那雾气里头似乎还夹杂有汞气,须得小心些。”
白额侯闻言,並不为之所动,只说了句“看我手段”,隨即面上现出本相。
虎口一张,便是一道猛烈罡风喷吐而出,足足持续了一刻多的时间,令那基岩周边的浓雾完全吹散,彻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眾人免不得又是一阵恭维,令白额侯面上浮现出自得之色,接著又以狂风將眾人连带著捲起,一眨眼间便飞上高空,落在了基岩之上。
古朴大殿的正门处掛有一块牌匾,上头写著苍劲有力的三个篆字,奈何齐仙盟一眾虽然有些手段,肚子里却没半点墨水,白额侯左看右看,也认不出牌匾上究竟写的什么。
“好徒儿,那牌匾上写的什么?”
徐弘远知无不言,立即答道:“师父,这上头写的正是『天星殿”三字。”
其实这天宫大阵已被陈阳一行掌控,而陈某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宝贝的地方,眼前这“天星殿”看似古朴,实际却是最近才由陈阳、鲁矩联手建造,而牌匾上的字也是出自陈阳手笔。此天星殿於周边一眾建筑当中,是货真价实的后起之秀,同时也是专门为这齐仙盟眾高手精心设计的葬身之地。
“他奶奶的。”庞厨子望了一眼牌匾,不屑道:“这些酸书生真是会故弄玄虚,简简单单三个字,偏生要写得如此复杂。”
岂料许青衣听到他这话大笑不已,就连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你这不学无术的蠢蛋,篆字本就是先秦时所用,这怎么能算是故弄玄虚?”
被奚落的庞厨子有些恼羞成怒,又不好当看白额侯的面与许青衣纠缠,於是只得將怒火发泄在眼前的大殿上,抄起那把剔骨尖刀,便朝著牌匾下的大门剁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咒骂。
剔骨尖刀正是庞厨子的本命法宝,被他如同眼珠子一般重视,其內收纳著的海量煞气,来自於被刻意流传出去的其他邪刀。那些邪刀被散布在肉市上,以种种法子窃取活人精气、用於养蕴己灵,待功成之后,再被收回並炼化入主刀之內。与那些煞气一同炼入刀身的怨念、邪气,更能如同咒术一般,腐化那些被煞气侵蚀者,可谓十分刁钻。
纵使是混入了黑曜石粉末、足有七八寸厚的黑铜大门,在此刀下也与薄纸没有什么区別。
轻易便被划开的同时,还残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跡,看著有些渗人。
庞厨子一刀斩出,心中的不悦也隨之淡去了几分,一脸自得地正要向白额侯邀功,却听得殿內传出个惊慌的声音。
“。是谁在外头?”
声音清脆之余,透露著明显的阴柔之气,显然是出自一个女子。
白额侯立即便皱起眉头,“怎么除却我们之外,还有人在这天宫之中?难不成,这里已被人捷足先登?”
徐弘远也有些疑惑,自家师父理当不会犯下如此浅薄的错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尊者別急。”许青衣说道:“我这就去將此人抓来,一问便知。”
“好,快去快回。”
得了白额侯的许可,许青衣立即如同鬼影般窜了出去,身形急闪几下,已然冲入宫中,未过多久,手上又抓著个年轻的宫装女子从殿內出来,回到眾人面前。
他隨手將这宫装女子往地上一丟,对白额侯道:“尊者,方才叫喊的正是此人。”
白额侯低头看去,只见这女子身著一身华贵衣裙,面色惊慌,大概是被嚇著了,弯弯的眉眼还残留著泪珠,面色很是苍白,像是许久没有见到阳光。样貌倒是十分可人,娇俏之余,又留有一丝天真浪漫的稚气。看这模样,年纪应当在双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