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共卖了九个香缨,八个香粉,还有三份澡豆。”
“共计三百一十文。”
“干娘看看可有出错。”
今日香料售罄,按照惯例还是阿彩算账,算完了再有陆溪然来查验,晏怀就在一旁看着,想着方才那股危险到底是为何而来。
可左想右想,她也想不出。
昨日她起得晚,陆溪然回来不过就是吃饭,再就是做香料,夜晚她睡得早一觉到亮,也没惹到人啊。
而且,陆溪然除了方才说话有些奇怪之外,和阿彩说话倒是十分正常,说她算的对,还摸了摸她的头,掏出蜜饯做奖励。
更是直接把五十文放到了她的手中,让她交给晏琴。
这是两年向来如此的,前一年的时候倒是生意没那么好,阿彩和晏琴没做到这么多时,陆溪然每日只给她们二十文,虽说一个月算下来也不少。
但做香料有花期,抛去最冷的时节,至多也就能够售卖八个月,所以这每日算起来银钱不少,可一年过去也就是比普通农户多了一两半两的银子。
而晏琴和阿彩,在这宁远村是连地都没有的,原先的田地都被已经不知跑去哪里的晏江赔光了,所以平日生活所需全要靠这些。
陆溪然也算大方的,逢年节或是那日高兴了,就把母女两人留下吃饭,从中也能省下不少钱。
而且还不止。
这几日跟着忙碌的晏怀,其实也会分到十文钱。
可今日不知是怎么的,陆溪然拿着十个铜板在手里倒来倒去,最后笑眯眯的说了句:“乾君可是不喜圆润铜板,那这钱我把留给阿彩买零嘴了。”
这番戏弄的话被晏怀听得明白,脸上有些燥意。
可陆溪然能够如此说,也是因为她那句‘铜板可有什么喜不喜欢?’缘故,所以更是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她对钱财之物,真说不上多喜欢,自小阿娘阿母管钱,她们所剩下的钱财让晏怀安然又孤独的度过半年,便去了南境,压根就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她对银钱不过就是日常所需。
更是不大懂,陆溪然数钱的时候露出那份笑容,为何如此灿烂,但却知道陆溪然爱财。
“买就是了,阿彩平日便帮了你许多忙,该买的。”
“或是我去县上买些新鲜玩意回来吃也好。”
谁知这话一出,陆溪然的笑容淡了,握紧铜板反问她:“乾君可是又喜欢这铜板了?”
“并非…”
“我只是觉得县上的零嘴新鲜点,阿彩喜欢,你也喜欢。”
“糕点样式也多,省得你幸苦做了。”
昨日陆溪然做糕点的样子让晏怀很是印象深刻,以为她就是喜欢吃,所以再做完香料后还做糕点。
那还不如她去买回来些,陆溪然也能轻松。
怎料晏怀这番话说完,陆溪然岂止是不笑了,脸色都有几分冷了。
晏怀心中有些忐忑。
今日的陆溪然哪哪都奇怪的很,便不敢发声了。
她默默的帮着收拾了东西,去熬了粥,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晏怀回了屋,把要给付耘的回信写完了,前日便写了一半,所以没用多久,和陆溪然知会了句便出了门。
至于去哪里,陆溪然也没问,只是望着她单手骑马离开。
小大人似的阿彩则是凑到了陆溪然的身侧,不解又直白的发问:“干娘,昨日的桂花糕不是你给姨母做的吗?”
“姨母没吃吗?”
“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