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华程叹了声气,“最近的我是不是挺讨厌的?”
刘壮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啊。”
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把前32年没讨过的嫌全讨了。
“但以后不会了。”华程笑道。
股权交接确保了云锦未来在公司资产上的绝对控制权,扶贫政策会逐渐消解她对过去的怨恨和不甘,做完这两件大事,他总算不用再一意孤行。
都结束了。
此刻的华程轻松闲适,周身透出愉悦的气息。
云锦若有所感地回头,看到他和刘壮后便站了起来。
她没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说:“该去学校了吧。”
华程笑了,来牵她的手:“嗯,走吧。”
云锦躲了躲:“手脏。”
“不脏,”华程坚定地牵住,眉眼清浅,“我老婆最干净。”
云锦扬了扬眉,被他拉着往外走,刘壮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后,云锦想起什么,又回头问坐在砖头上的小姑娘:“你下午来上课吗?”
小姑娘安静几秒,问:“我可以带阿黄吗?”
三个大人同时笑了出来。
三天的课程很快结束,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媒体访问和公关活动被安排在平城,同县这边很是平静。
云锦一行人跟村长及当地干部道完别,正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小姑娘焦急的声音:“云老师!云老师!”
云锦停下,其他人也跟着停下。
陈西西牵着狗冲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想要说话。
“先缓缓。”云锦递了瓶水给她。
陈西西摇了摇头拒绝,定定看着她:“云老师,你能带阿黄一起走吗?”
云锦顿了一下:“为什么?”
“我、我不想让它留在这里……”陈西西的眼睛渐渐湿润,语气却依然坚定,“我怕有一天,爸爸妈妈又想用它招待客人。”
挤在后面的陈西西父亲面露尴尬:“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陈西西没有看他,依然在哀求云锦:“云老师,你可以带它走吗?”
云锦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斟酌怎么拒绝。
华程笑着打圆场:“西西,云老师她不能……”
“我可以带它走,但你舍得吗?”云锦突然说。
华程惊讶地看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陈西西的眼圈更红了。
云锦笑笑:“你继续养吧,就当是替我养的,没有人敢伤害它。”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哭到发蒙也无能为力的小女孩了,就在不久的将来,她的施工团队将会入驻大山,将泥泞的土路修成整洁的公路,为残破的操场铺设塑胶,给那些难卖的山货建立正规的销售渠道。
她会为这片绵延不绝的大山带来新的生机,她变成了很有分量的成年人,随口一句承诺,就可以保阿黄这辈子狗命无忧。
“养着吧,”云锦俯身摸摸阿黄的狗头,对陈西西说,“以后实在养不了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陈西西再也绷不住了,抱着阿黄嚎啕大哭。
华程看了李余一眼,李余立刻拿了张名片给陈西西的父母。
回平城的飞机上,云锦透过小小的窗子,静静地看着这片她生活过的土地。
温热坚实的胸膛突然贴上了后背,她放松地倚过去,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