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叫了杨易、西门坎坎、沈觅芷等几个管事过来。段融将樊红蕉介绍给他们认识,并说了自己若是不在,裁决宗正司的日常事务就由樊红蕉主持。
审理秽血大案的时候,樊红蕉就在这里帮忙,那些管事基本都认识她,更加清楚她是门主朱鹤的心腹。而且,那些管事都是人精,段融一说,他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樊红蕉一向雷厉风行,段融介绍完,她便立即向那些管事们了解起了日常事务的安排,段融则趁机溜了出去,回到了吕氏宅院。
萧玉一见段融回去,便端了茶水过来。
段融呷了两口茶水,便想着裁决宗正司的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他要去西域雍州的事,也该让萧玉知道了。
段融随即便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往西域雍州修炼的事,告诉了萧玉。
萧玉自是担忧操心,但她也不好拦住段融修炼,只说了许多暖心的话。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段融忽然着人将范渊叫了过来。
段融在自己的房间里喝茶等着,不久后,便有人将范渊领了过来。
萧玉给范渊也上了茶后,她知道两人要商议事情,便关门退了出去。
段融示意范渊坐下,道:“范先生,我想问问,我们的情报系统,可有渗透到西域雍州那边的?”
“西域雍州?”范渊目色一动,道:“段司座说的可是法相宗?”
段融微微一笑,道:“不错。说的正是法相宗。”
段融记得上次,范渊给他交接情报,除了青州外,其他诸州也有零星的暗探,雍州也是有的。段融是想,自己这般过去,在那西域雍州,可谓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摸黑,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慢慢查访。但若是有暗探在那里,很多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范渊道:“倒是也派过去了两个暗探,但都无甚作用。司座若问西域雍州,他们自然是在那里的。但若问法相宗,那两个暗探连宗门的边都没摸到呢。不过……倒是听说……通政使司那边的暗探,在西域雍州那边好像埋得颇深,已经跟宗门有了些瓜葛。”
段融的眼眸陡然一凝,他很清楚,跟宗门有了瓜葛意味着什么。他此去就是想进入法相宗盗取功法。若是有这支情报支持,岂不是大有裨益。
段融不动声色地问道:“范先生,这消息可确切吗?”
范渊道:“也确切,也不太确切。”
段融闻言,并未生气气躁,而是耐心地看着范渊,等待着他的解释。
范渊自然注意到了段融那锋利凝重的目光,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只是探知了些蛛丝马迹,关于这点门主曾经跟执掌通政使司的林幽剑林长老探过口风。但是两人聊得有些不愉快,自此他们二人在长老院内还有些矛盾呢。”
“说不确切,是我们这边只探知了些影儿,难以确定,而林长老那边也未吐过口,故而无从考证。但门主曾经跟林长老提过,说是以青阳门那边的暗探情报,跟林幽剑长老那边互换西域法相宗的情报,也就是说,在青阳门和法相宗的这两片地方的情报,双方共享。”
段融听到此处,不由暗自咂舌,朱鹤这家伙真是老奸巨猾,连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只听范渊继续说道:“但林幽剑长老听了门主这个建议,非常恼怒,严词拒绝。”
“是吗?”段融饶有意趣地呷了口茶。
“正是。”范渊说道:“就是林长老的这个态度,恰恰说明了通政使司在西域雍州的暗探情报的确很有成果。很有可能是和宗门有颇深的联系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又是有点确切的。”
段融听后,目色赞赏地瞥了范渊一眼。怪不得朱鹤会选此人作为整个情报系统的执掌人,此人的分析能力的确鞭辟入里,见微知著。
段融又和范渊聊了一些问题,两人直聊到深夜,段融直接让萧玉收拾客房,让范渊在这里住下了。
后半夜,段融躺在床上,却兀自睡不着。
他不怀疑范渊的推断,更相信朱鹤的眼光,那老小子绝不会无的放矢,必定是嗅到味儿了,才找的林幽剑。
关键是现在的段融比朱鹤更加惦记上了林幽剑在西域雍州那边的暗探情报了。故而,他才又跟范渊聊了许多,旁敲侧击地还是问西域雍州那边的情报问题。
但是,段融也明白一点。那就是朱鹤那老小子都弄不来的东西,他能弄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太了解朱鹤的手段了。这上面,他自度是比不上的。
段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他想起一个人来。
那就是林幽剑惟一的亲传弟子姜寒烟。
他跟此女的关系不错的,而且多次施恩于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