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将油门踩到底。清晨的东京,很多人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在街头划过,仿佛召显着其主人急切的心情。
一刻钟后,奥尔加来到了降谷零目前居住的公寓。
电梯上那个代表着楼层的红色数字不断上升。直到在某一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奥尔加来到这层唯一的那扇门前。
她甚至没有按门铃、没有打电话,右手五指在密码按键上飞速划过。下一秒,门锁自动打开。
奥尔加进入这间公寓后便立刻开始翻找起来,仍由那扇厚重的安全门在自己身后自动合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没有……
没有。
没有!
确实,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物证放在家里。
奥尔加找得有些累了,直接不顾形象坐在了地上。反正降谷零这个洁癖一向把住处收拾地无比干净。
而在奥尔加周围,是被她翻找过后扔了满地的各种物件。原本干净整洁的房子,现在地上摆得跟杂货铺一样。
而在奥尔加打算就这么无功而返的时候,身后传来开门声。
还不待奥尔加回头,降谷零的声音已经传到她耳边。一如既往地平静,就仿佛没看见自己的住处已经被翻得一地狼藉。
“奥利亚,不要坐在地上,起来。”
对。就是这样。又是这样!这种无事发生的平静感。
于是奥尔加变得更加生气了。
她非不站起来,就这么抱着手臂,盘坐在地上,连头也不回:“被你拿走了吧?”
“什么?”
听声音,降谷零似乎刚刚把外套挂在了门旁的衣帽杆上。他就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视频。”奥尔加终于忍不住了,就地转了半圈,改为抱膝坐在地上,扬起下巴,睁圆了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瞪着降谷零,“琴酒的犯罪证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降谷零不紧不慢地又摘下帽子挂在衣帽杆上,又扯松了领带,而后才不急不缓朝着奥尔加走了过来。
“噢,关于那个。不用担心,奥利亚,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他像是根本没看见奥尔加一直在瞪他一样,直接伸手一个用力,硬是将奥尔加从地上拽了起来,
“都说了,不要坐在地上。”
奥尔加还想和他犟,奈何使出浑身力气也拉扯不过降谷零,最终还是被他拽了起来,又放到了沙发上。
然后,他转身进了厨房,奥尔加听见哗哗的水流声,应该是他在洗手。
十几秒后,水流声停了下来。厨房里传来降谷零的声音:“想喝点什么?”
奥尔加根本不理会他,就这么阴森森地盯着厨房半透明的玻璃墙,能隐约看见降谷零的影子。她就这么盯着那道影子,像是要将它盯出个窟窿来。
“啊,差点忘了。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
又说了这么一句后,降谷零便没有再出声了。一时间,偌大的公寓中,只余下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的器物间轻微的碰撞声。
不多时,食物的香气幽幽飘向奥尔加鼻尖。
她是彻底没脾气了。对着降谷零这种家伙,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他根本不接你的茬!
于是,事情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坐在被一地杂物包围的餐桌前,奥尔加一声不吭地吃早餐,尽管
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爽。在她对面,降谷零喝着咖啡,看着今日的晨报,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
倒是一幅宁静安详的清晨景象——
个鬼!
看着降谷零这幅淡定自信的模样,奥尔加终于明白了一点——现在夺回琴酒的犯罪证据已经没有指望了。只能在公安准备逮捕琴酒之前,先一步把琴酒干掉了。
这么想着,她又瞪着降谷零,狠狠将叉子插到华夫饼上。金属的叉子刮擦过陶瓷盘子的表面,发出一阵刺耳难耐的声音。
然后,她瞪着降谷零,狠狠撕咬了一口华夫饼。那表情凶狠得,就仿佛她咬的不是华夫饼,而是降谷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