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皱眉看着那只无力垂落的脏兮兮的手:“谁准你乱碰主子的,自己身上有多脏多腌臜,心里没点数吗?”
紫衣侍乐呵,这个奴隶还挺有眼力见嘛,难怪能混得人模狗样。
邬玉和褚霜没什么反应,一些笼子里的奴隶倒是悄悄出声。
“什么东西,还不是个狗奴才。”
“他以为自己比我们高贵到哪里去了?”
“靠脸上位,怕人跟他抢……”
紫衣侍对那只手骂道:“狗奴才!滚远些!”
说着他还想上前把这只手踢开,却被褚霜拦住:“别动。”
褚霜蹲下来,朝那一团粗布烂麻的东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求……求您带我……走,赐名……”声音嘶哑,是男是女都听不清,这个人匍匐在地上,浑身都臭烘烘的,还有不少血脓。
褚霜轻笑:“你应该活不过今晚。”
那人没了声息。
褚霜道:“我最近在练准头,方才那几个说话的,送到归命阁去,我差些靶子。”
褚霜看着面前这个奴隶:“还有这个,药长老用完之后,只要还活着,无论如何残废,也都送过去。”
“是。”紫衣侍毕恭毕敬。
褚霜没管那几个奴隶惊恐求饶的声音,她随手抽了把匕首,剜去面前这个奴隶手上脸上的几块糜烂血肉。
那人痛得抽搐,血液一时流得更凶,更粘稠。
“从那些药里活下来后,再去归命阁换个地方等死吧,痛快些。”
邬玉有些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论变态,谁能比得过褚霜啊。
她道行还是浅了。
褚霜起身,将匕首丢给十九处理。
“走吧,去前面给你挑奴隶。”她转身对邬玉道。
这里面各式各样的人很多,邬玉最后挑了个看起来比较白净温顺的男人,约莫二十多岁。
“霜霜,我挑好了。”
“确定吗?三年只能选这一个。”
褚霜检查了一下,这个奴隶没有十九那般的武功,也不像阿原那样哑巴或者有别的残缺。
“确定,就他了。”邬玉抱着双臂,满意打量着这个人。
“我先问一句,你是愿意跟我走的,对吗?”邬玉朝那个跪着的奴隶问道。
奴隶恭顺地行礼,声音虚弱无力:“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就他了,去签字画押吧。”邬玉对紫衣侍道。
“好嘞,您先想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吧,我这就去取纸笔。”紫衣侍把几人往外面领。
回去的路上,方才褚霜点名要送到归命阁去的人已经被绑好了,或哭或嚎。而那个试图求褚霜带自己走的人坐起来了,倚在墙上,血流一地,头发遮住脸,只有一只眼睛盯着他们。
“你以前有名字么?”邬玉和奴隶并排前行,聊着。
“回主子,我从前的名字如今不适用。”
“叫什么?”邬玉好奇。
“琳琅,是……青楼给我取的。”琳琅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