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老板这话要是说出去,入了圣耳,那便是暗讽天子无能,连自己的皇子都看不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熙老板可真是直率得让本王叹为观止。”赵泓玉转着自己的玉扳指,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些惊天动地的话。
谢筠熙自然知道赵泓玉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解释:这货分明比我狂多了。
李时丰此时恨不得捂住眼前这两人的嘴:“说正事!”
“行!时丰都这么说了,那,熙老板,本王告诉你,全宫上下,只有做过此事的人才知道内情,除此之外,无人可知,包括……”赵泓玉说到这,突然闭口,接着又无声地做了个“陛下”的口型。
柳贵妃未免太过厉害!谢筠熙无法想象一个在深宫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这一切。
“老大,证物属下取来了。”花昀适时打断了这一场对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这让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饶是他再心宽,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属下这就走,各位接着说。”
花昀本想放下东西立刻离开,却被赵泓玉叫住了:“等一下,别走啊,有事问花兄。”
“殿下叫属下有何事?”花昀有些不知所措,清俊的面上流露出不解。
“你可有心仪之……”
“唔唔唔……怪甜的。”
“殿下,我们在聊正事,您再这样,属下就要把您赶出去了。”
赵泓玉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坏笑正要搞事,就被李时丰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糖块堵住了嘴。
谢筠熙登时松了一口,头一次对李时丰投以感激的目光,谁知刚和李时丰对上目光,就感受到他对自己恶狠狠的警示意味。
就这么怕流失我这个合作伙伴吗?亏得之前说我没用,原来是在默默认可我的能力,李时丰,看透你了,就是个心口不一的领导。
赵泓玉嚼吧嚼吧好不容易把糖块咽下了肚,兴致尽失,只好挥挥手让花昀如愿离开。
这下三人终于能好好坐下说话了。
谢筠熙注意到花昀拿过来的东西里有不少与查香楼案时得到的册子相似的证物。
她随手拿了几本看,发现里面都有烧着的痕迹,甚至好几本都缺页漏页,很是残破。
果真不止一本,这上面的划痕也在逐渐变多……
谢筠熙翻到某本某页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段与那些粗野字体截然不同的记录痕迹。
“大人,这里的记载为何如此清晰?”
李时丰接过册子,顺着谢筠熙指着的地方望去,心下了然:“这是郭睿的字迹,我们对比了他的科考卷子确认的。”
谢筠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紧接着就联想到秋芸曾讲到自己被养父卖掉的一些细节:“为什么?郭睿也是这帮人的其中一个?”
“目前看来,应当是如此,不过此事还有颇多存疑之处。”
“不知大人是否还记,那意外发现……不对,如今看来有些刻意让我们发现的第二具尸体。”
李时丰的眉峰微蹙,听到谢筠熙的这句提醒,忽而想到那刘樟的同乡来:“那人说……死者找到了除了科举以外的道?”
“此‘道’为何?我现在有些怀疑,是否同郭睿一般是以害人来谋财的‘道’了。”谢筠熙的表情有些凝重起来,“大人您想啊,他是不是经常光顾香楼?明明背井离乡身无分文,又没有什么成绩,却依旧能在京城之中吃饱穿暖,甚至又嫖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