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银河放下毛巾,有点发懵地接了过来。
什么人啊,怎么会把包裹寄到家里,而不是市局呢?
她翻过来一瞧,包裹上还卡着一封信。
寄信人赫然是——陆铮。
大概是屋里的炉火烧得太旺,老季拿过来的毛巾太热,鲫鱼豆腐汤煮得太烫。
季银河忽然感觉脸颊有点发烧。
她轻轻晃了下包裹,听见里面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老季同志做作地咳了声,“发什么愣,你倒是拆开看看啊。”
连翘自己也端了碗鲫鱼汤,慢悠悠品了一口,“我跟你爸打赌了,陆老师寄过来的一定是吃的!”
“我觉得不会,京州的美食也不能跟我老婆做的比,这不是班门弄斧嘛!”老季摇头,“一定是衣服!或者小饰品!”
“那也不至于用这么大的包装盒吧!”连翘怂恿女儿道,“别磨叽了,快拆开!”
“……好,那我拆了啊!”小季同志哗啦一声,徒手把包裹外面的牛皮纸撕开——
原来是两个大小相同的方形礼盒叠在一起。
一份真是吃的,京州墨子酥。
而另一份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外包装上只写着四个字,霞州特产。
季银河眨了眨眼,把礼盒放下,拿起上面的信。
信纸拆开,有淡淡的墨香,钢笔写就的字迹,相当端正好看。
小季同志掩饰住微有些快的心跳,顺着“展信佳,见字如晤”一目十行地往下读。
陆铮上来就解释了她这些天的疑惑——原来他这么多天没联系她,是因为刚回京州就被领导抽调去了霞州。
先是接了一个需要保密的国安案件,然后又被当地市局按在警校开办讲座。
直到两天前才被放回来。
陆铮已经听说了江潭市局重案一队报名参加系统大比武,询问她复习得怎么样,书都看完了吗,需不需要帮忙从省厅图书馆借阅,有没有想讨论的案件。
最后才提及随信送来的两样物品:
墨子酥是省厅今年年节的礼盒,包装纸上印有汉东的字样,拿出来倍儿有面,请她带一半去办公室,跟一队众人分享,另一半可以放在连姐小吃店,让每一个食客感受连老板不同寻常的人脉。
至于那盒特产,则是他在霞州出差时偶然看见的,觉得和她很像,就一并寄了过来。
信里说得很含蓄,但小季同志微微上扬的唇角都快要压不住了。
“妈,这是墨子酥,陆老师让你拿一半去店里。”她把第一个礼盒往连翘那儿一推,然后抓起信和另一个盒子,龙卷风似的卷进卧室。
“……诶你这孩子!”季建国抬头,“汤还没喝呢!”
“你懂什么!”连翘抬腿踢了脚老公,低声道,“女孩子的事你少管!”
“……”
房间里,季银河在窗边坐下,深吸口气。
霞州出布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陆铮觉得跟她很像呢!
小心翼翼拆开纸盒——一只精美绝伦的小兔子玩偶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伸出刚才还在扣扳机的指尖,极轻极慢地戳了戳它的耳朵。
粉白色的绒毛质地,柔软得像云朵一样,大眼睛黑溜溜的,咧开的小嘴里还露出两颗大白牙,一股机灵狡黠的劲头。
季银河笑起来,偏头对着镜子龇了龇嘴。
……看起来和这个小兔子还真有几分相似。
她把小兔子轻轻拿出来,先摆在桌子上端详了一会,然后又把它抱起来,走到床边。
犹豫了几秒,最后欲盖弥彰地放在床头柜最远的角落上。
咳咳,反正一抬眼就能看见,就足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