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几代钟鸣鼎食,盛宏作为家中独子,年轻时风光无两,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数不胜数。
一场行业峰会,让他对代表医院发言的容薇一见钟情,甜言蜜语礼物炮弹连月地砸,容薇最终答应了盛宏的求婚。
两人成婚不久后就有了盛毓,盛家旁枝堂兄表兄接连联姻,强强对抗没少给盛宏使绊子。
盛宏自此才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大错特错,容薇这样的女人除了外貌出众一无是处,他婚前隐藏的傲气渐渐展露,后来逐渐演变成他单方面的贬损与侮辱。
婚前那些莺莺燕燕重新围绕身边,容薇想带着盛毓离婚,可盛宏为了盛家的名声及唯一一个儿子,死活
不同意,甚至不惜动手。
容家父母早年意外逝世,只有容薇容月两姐妹相依为命。
自容月出国读书经商,容薇彻底像是被困在盛家这片深海的孤岛,最后只能依赖成瘾物质来缓解痛苦。
盛毓讲完过了一会儿,姜医生才问:“你见过盛宏打你妈妈对吗?”
盛毓点头:“我拦着,他会连着我一起打。”
“你小时候他也是这样?”
“没印象。”盛毓表情平淡到像是讲外人的事:“他基本不回家,回家也是带着女人来。”
姜医生轻叹了口气,看着盛毓的眼神带着长辈的关怀:“你现在还认为是你的错吗?”
做完生理检查后,姜医生开出诊断书,和缓解睡眠的药物,并和盛毓交代用量和用法。
汤慈拿过诊断书,站在他们身后默默地看。
典型的ptsd,伴有轻度躁郁症,失眠严重,情绪长期低落,自我评价偏低。
汤慈眨了眨眼,将诊断书折起来,呼吸才顺畅一些。
盛毓双手抄兜,微躬着背听姜医生嘱咐,不时点一下头,面上仍是一派桀骜模样。
任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长期饱受精神煎熬。
就像是困在水池里的蛟龙,空有一副神通广大的模样,却是没有自由的。
汤慈抿紧嘴唇,心道不该是这样的。
出了门,宋敏正在打电话,表情一会儿温和愧疚一会儿暴躁发怒。
“都说了妈妈今天有事,昨晚不是跟你商量过了吗?!”
“甜筒不能吃!!梦龙当然也不可以!!”
看到他们出来,宋敏又朝着电话内安抚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电梯下行,宋敏和姜医生站在门边,两人寒暄几句,电梯就到达一楼。
同姜医生道别后,宋敏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儿子的名字,她啧了一声挂断。
“您回去吧,”盛毓语气无奈:“我俩丢不了。”
宋敏沉吟一瞬,手机又嗡地一声震动起来。
她只好点头:“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盛毓抬了抬下颌,顺手帮她拉开了车门。
宋敏的车慢慢驶入川流不息的街道,盛毓转过身,问一直安静跟在他身后的汤慈:“是不是很累?”
汤慈摇头。
太阳即将西沉,失去绚丽的晚霞散落大地,薄薄地落入盛毓的眸中。
汤慈看着他模糊的疲累的双眼,突然问:“盛毓,你想不想看烟花?”
“烟花?”
“嗯。”
“能放吗?”盛毓扫了一眼天空。
“你想看,就能。”汤慈靠近他,笃定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