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慈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说:“那我先失陪了。”
江蝉和谷依先是一愣,又很快兴奋起来:“快去快去!”
夜晚的街道川流不息,出租车窗外的街景一闪而过。
汤慈听着窗缝传来的嗡鸣声,心跳一下叠一下地跳。
车速慢下来的时候,她的心跳也随即慢了下来。
时间也仿佛被拉长。
汤慈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沉重而绵长的呼吸声。
她关上车门,一步步朝大厦楼下走去,看到没能进入内场的记者们举着炮筒安静围在大厦入口。
晦暗沉寂的秋夜只有寒风猎猎吹过。
几秒钟后,大门内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记者们爆发出激烈的提问声,摄像机的闪光灯亮如白昼。
盛毓地从嘈杂人群中走过,面对蜂拥而至的记者,只简单地答两句,神色冷峻而淡漠。
远远看着有些孤独。
汤慈深吸一口气,正要抬脚上前。
盛毓忽地掀起眼皮,隔着人群看见了她,唇角随即抬起。
她顿在原地,看着盛毓拨开人群朝她走来,就像独自走在荒原上的旅人,终于瞥见家乡亮起的灯。
她想她知道盛毓要的是什么了。
是无论晴天还是暴雨,她都能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恍惚间,盛毓已经来到她面前,大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怎么来了?”
心脏怦怦直跳,汤慈望着他说:“来接你回家。”
盛毓唇边笑意更深,使坏地附耳过来:“嗯?”
汤慈希望他能一直笑得这么放松,于是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来接老公回家。”
第65章
云栖的谣言彻底平息下来后,汤慈没再见过盛宏。
不久后她在新闻上看到,盛宏因为资金问题被关进了看守所。
冬天来临之前,盛毓抽空带汤慈和宗叔吃了个饭。
席间和宗叔聊天汤慈才得知,原来宗叔和容薇是多年的好友。
在盛家工作的这些年,宗叔一直将盛宏的恶行看在眼里,早先他为了家人明哲保身,直到容薇自杀,他才动了恻隐之心。
席间宗叔喝了点酒,说了很多容薇生前的事,盛毓淡声回应着,脸上始终没什么情绪。
汤慈知道,关于母亲去世的事情,时至今日还是盛毓的心结。
一到年底,简川各部门开始忙碌起来,设计部门做完年度总结,约着下班去团建吃饭。
自齐祖调至分公司后,汤慈她们和一组的成员的关系不再像以前一样剑拔弩张,吃饭时被分在一个桌,也能毫无隔阂的谈笑。
饭吃得差不多后,总监提议去唱歌,好不容易放松一次,大家纷纷附和应下。
汤慈有些累了,正愁怎么找借口离开,小景借着买衣服的理由,把她一并从队伍中薅走。
“男朋友生日,你帮我挑两件衣服。”小景挽着她手臂,拉着她上了扶梯。
汤慈握着扶手,不解地问:“他生日的话,不应该给他买衣服吗?”
小景神神秘秘地眨眼,凑到她耳边说:“到店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