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长远眼见,只会坐吃山空的人,若是没有人出谋划策吃定心丸,又怎么会真的出手。
“我很感激当时陆京则决定帮我脱身,所以出国前专门去维金找他道谢,无意间听到了他在打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没他的命令,不准擅自离开槐县桑家。”
“当时我和你一样不敢置信,所以派人去拍了几张照片。”
桑榆调出手机翻出照片,“你看,当时是不是这几个人?”
林砚扫过去一眼,这几个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当时秦茵也不会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抢救。
桑榆点击屏幕放大,指着其中一个人问,“这个人,你去陆家时见过吗?”
林砚仔细看了两眼,是个鬓角发白的男人,身形和样貌都很普通,放在人堆里压根不会被人注意。
但她那个月在槐县几乎日日都能见到,如果在陆家见过这个人,一定能认出来。
她摇头,“没见过。”
桑榆收了手机,“这人和王妈是夫妻,原先是陆家司机,当年陆京则的母亲出事,就是他开车送她去的酒店。”
“我从前在陆家吃饭时见过他,他对陆京则比对陆跃明好一万倍,既然你没见过,我猜是陆京则让人提前退休了吧。”
林砚糊涂了,可是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他把桑榆送往国外破坏联姻,又要把她寻回,难道只为拉她做替代品嫁给陆跃明?
这么大费周章,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秦茵因他所受的病痛又该如何算,她可是一直把这笔账算在林秉山头上。
既然话已说开,那有些事她一定要搞明白。
林砚深呼吸一口气,“之前你提过不想见到陆京则,是什么原因?”
说到这个,桑榆耷拉个小脸。
“我前几天找过他,他不想让我回国。”
“为什么?”
“说来也怪我,”桑榆说:“走之前我和他有过约定,他帮我逃脱婚事,我以后定居国外,如果我违背诺言,他就把我踢坏陆跃明的事情告诉陆叔叔。”
“这小子可是陆家宝贝,踢坏了肯定会要我负责。”
她满脸愁容又语气坚定,“我这辈子是死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听完,林砚觉得事情乱成一锅粥。
但比起这些,当事人的意愿显然更为重要,“那你还愿意见见妈妈吗?她很想你。”
桑榆从小就没怎么经历过母爱,养父林秉山又一直不支持她事业,因此两人在家没少闹矛盾。
家是什么样子,家人是什么样子,其实她并不怎么抱期望。
但听到林砚这么说,她心里难免重新涌动希望,“可陆京则那边肯定会知道我藏在维金……”
林砚覆上她手背,“你放心,有我在,他绝不会把那件事告诉陆齐盛。”
可是桑榆不敢赌,“我们能不能不在酒店见面。”
“当然可以,”林砚想了想没有犹豫,“我今晚就帮妈妈重新安排地方住。”
听她这么笃定,桑榆慌了神,“别,千万别,这样一定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