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结婚。”陶南霜回答得果断,甚至都没等他把话说完。
裴开霁脸色难绷,气急败坏掐她脖子: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难道你更喜欢霍屹吗?别忘了他还打过你,你有本事现在上楼跟他说,你不想跟他结婚这句话,你看霍屹会不会把你的脸打成猪头!”
陶南霜眨巴着眼睛看他,明明被掐着脖子,却还一副无辜脸:“难道你会看着他打我吗?”
“他敢打你一下试试!”
“那不就行了。”
“……”裴开霁反应过来,陶南霜也有自己一套制衡他们的手段。
只要他们还有矛盾,就不会优先伤害她,裴开霁得不到她,反之,霍屹和蒲驰元也别想得到她。
“你特么真聪明啊!”
“当然了,我可是研究生毕业。”陶南霜去摸他的口袋:“把你手机给我用用。”
“好好吃饭,玩什么手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
裴开霁松开她纤细的脖子,故意没点明,只是弯下腰亲了一口她被掐红的脖子,黏糊糊地蹭了蹭陶南霜香软的皮肤:
“你把我手机摔了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我的手机才不给一个有“案底”的人玩。”
裴开霁去楼上处理他开线的伤口了。
陶南霜吃完了饭,拖着脚上沉重的铁球往厨房走,右腿被牢牢捆着,她得使出浑身力气才能往前挪动一小步,铁链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脚踝上的镣铐虽然内衬了一层薄绒,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把她皮肤磨红。
陶南霜又泡了一碗燕麦片。
她双手捧着,千辛万苦拖着一条腿,来到后花园的泳池旁。
蒲驰元躺在太阳伞下的折叠椅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
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
陶南霜推了推他的肩膀,蒲驰元睁开酸痛的眼皮。
眼下一圈醒目的青色,看起来精力仿佛耗尽了,空虚的壳子里连灵魂都在消散,只有望着陶南霜的那双眼还是深情的。
“吃早饭。”陶南霜把碗端给他,牛奶因她步履蹒跚而晃出不少。
蒲驰元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想好了吗。”
陶南霜没说话,蒲驰元以为她忘了昨晚他说的话,重复道:“我们一起去死。”
陶南霜觉得蒲驰元疯了,尽管这句话是嘲讽,但他看起来好像真的疯了。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过好觉,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自从陶南霜从他怀中逃走,跟着裴开霁离开后,蒲驰元就经常失眠。
陶南霜已经给他造成太多创伤了,蒲驰元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可即便拥有她,无法确定陶南霜是他的归属感,也在每时每刻折磨他。
蒲驰元太痛苦了,他第一次知道,为何有人会选择为爱自尽,爱到极致却无法掌控的绝望,远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残忍,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带着陶南霜一起去死,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她永远是他的,再也没人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陶南霜把碗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然后艰难地走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上他的喉结,感受着那里僵硬的滚动。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寒梅吗?”
“我还没有看过,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