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霍格沃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紧张。关于食死徒活动日益猖獗的消息,像阴冷的穿堂风一样,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城堡的每个角落。
白天的课程结束后,赫敏抱着书本和加文一起走在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她的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子的边缘。
“加文,”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她抬头望向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不详的橘红色。
加文停下脚步,墨绿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赫敏,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赫敏微凉的手指。“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教授,还有各位教授在。”
她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而且,我们都在这里。”她紧了紧握着赫敏的手,“别自己吓自己,也许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赫敏勉强笑了笑,知道加文是在安慰她,但那份萦绕心头的不安并未散去。她回握住加文的手,汲取着那一点令人安心的温度。“也许吧,考试确实让人头疼。”
将赫敏送到胖夫人肖像前,看着她安全进入公共休息室后,加文脸上的平静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
她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潜藏在城堡华丽外表下的暗流。她没有返回斯莱特林休息室,而是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渐深的暮色中。
宵禁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涟漪在空气中移动,加文披着隐形衣,正谨慎地朝着八楼,那个藏着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地方走去。
她在那段空墙前来回走了三次,集中精神想着。“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一扇光滑的门悄然出现。
她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堆满了各种被藏起来的杂物。而在中央一个巨大的柜子正微微震颤,柜门虚掩着,一道不祥的缝隙中透出异样的光芒,仿佛连接着某个黑暗的深渊。
就在她踏入房间的瞬间,柜门被猛地从里面推开。一个戴着兜帽的食死徒正试图跨出来,他的魔杖已经举起,口中似乎正要念出某个恶咒。
"VacuusFrangere。"
但加文先行一步将咒语射出,一道刺目的红光激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那个食死徒的胸口。
他脸上得意的狞笑瞬间凝固,身体被咒语的力量打得向后飞起,重重地撞回消失柜内部,伴随着一阵模糊而愤怒的咆哮,消失在了柜门重新闭合的黑暗中。
加文没有丝毫停顿,举起魔杖对准那仍在微微震颤的消失柜。她深吸一口气,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Reducto。”
爆破咒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消失柜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四处飞溅的木屑,古老的柜子从中间炸裂开来。
尘埃在空气中弥漫,加文静静地站了几秒,确认那令人不安的连接已经彻底中断,周围再无异样后,她才重新披上隐形衣。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有求必应屋,将那片狼藉和被打断的入侵计划留在了身后。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除,就在加文摧毁消失柜后不久,天文塔上更大的悲剧正在上演。
邓布利多极度虚弱,由哈利搀扶着回到了塔楼。为了获取魂器,他在那个阴暗的洞穴里喝下了致命的魔药,此刻他的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
按照邓布利多的严令,哈利被迫隐藏在隐形衣下,眼睁睁地看着,心如刀绞。
塔楼的门被推开,是德拉科。
他脸色惨白,握着魔杖的手剧烈颤抖,邓布利多温和而带着怜悯的话语几乎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他下不了手。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又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蝙蝠般悄无声息地滑上天文塔。斯内普的到来让马尔福如释重负,也让隐藏的哈利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斯内普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虚弱的校长身上过多停留,他径直走上前,隔开了马尔福和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他,那双往常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蓝眼睛此刻充满了疲惫,但似乎还有一丝了然与无声的请求。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请求你……”
斯内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他举起了魔杖,清晰而冷酷地念出了那个不可饶恕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刺目的绿光撕裂了天文塔的夜空,精准地击中邓布利多的胸膛。他那瘦高的身躯被咒语的力量带起,向后翻出了垛墙,朝着下方遥远的城堡地面急速坠落。
隐藏在隐形衣下的哈利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巨大的悲痛和难以置信几乎将他撕裂。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进了掌心。
一道柔和而强大的银色光芒,不知从何处而来,如同一个无形的缓冲垫,瞬间出现在邓布利多坠落的身下。
那急速下坠的势头被猛地减缓,老校长的身体不再像断线的木偶般翻滚,而是仿佛被一片轻柔的云朵托住,以一种缓慢而平稳的速度,缓缓向下飘落。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邓布利多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属于少女的清冷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轻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