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望竹想了想,觉得也行吧,毕竟之前是师兄妹。
其实现在也是。
宋涵跟着其她新生离开时,悄悄捏碎了一张通讯符。
殿下不允许她用灵力通讯,但事出紧急,她不得不请示。
-
帝京,东宫。
侍从揣着收到的信件,在金碧辉煌却又寂若死灰的宫内行走,无视洒扫宫人的垂首致礼,径直步入内院。
院中青叶逢秋,枯黄的叶尖在风中摇曳,有随时凋落之势。
游廊下,青年女子伫候,怀中的雪狐温顺,不时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过她的胸膛。
仅是初秋,她却穿了一件厚重的裘衣,随着她侧首的动作,温暖的毛领抚过她病态苍白的脸颊。
“什么急事要用通讯符?”
冰冷疏离的嗓音响起,琅玕般的眼瞳显出空洞的灰色,让侍从感觉有些压抑。
“回殿下,宋涵去了紫极禁地。”侍从阿舒上前几步将信递上,顿了顿,补充道,“她将信寄给了宫外的驿站,并没有被监视到,还请殿下放心。”
将熹颔首,接过一封书信和一封通讯符,粗略览过。
书信是昨天寄的,上面写渡危是阮殊的大弟子。
而通讯符的内容让她的眉峰拧起。
阿舒明白她在对宋涵的提前行动感到不满,垂首道:“虽然她行事冒进了,但云临泱的灵脉并没有——”
她话未说完,被将熹打断:“羡云给了她什么?”
许是这世间太久没有人提及这个名字,阿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将熹鸦羽般的长睫垂下,将信递回,摸了摸怀中的狐狸毛。
“云临泱的父亲,给了她什么能力?”
阿舒摇摇头,“宋涵不知道。但……应该已经被镇山珠吸收走了,至于对她本人影响有多少,还是未知。”
将熹没有说话,应该是在推算羡云的能力。
阿舒瞄一眼宋涵的请示,问道:“那我们在做的事,要告诉她吗?”
将熹嗤笑一声:“她迟早会猜出来,说与不说并没有区别。”
“明白了,我会按您的意思回信。”阿舒垂眸,“那渡危呢?”
将熹走出游廊,望着初秋西沉的太阳,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沉默许久。
良久,她启唇:“都奄奄一息了,还要用那点力气让他被遗忘。既然如此,就别对他有过多的关注,免得徒劳。”
反正她最初的目的,只是让他带云临泱脱离掌控。
他做得不错,之后应该没什么要用到他的地方了。
……也许吧。
—
云临泱昏死过去后,脑中意识尚存,于是处在一片黑暗中猜测——
她这回昏过去后,呼吸还在不在啊?!
想象了一下紫极宗众人以为她死掉后,感激她的贡献,于是举行了盛大的葬礼,结果头七那天她从墓里爬出来的场景。
光是想想,她都能在紫极宗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