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自动闭合,灯光熄灭,连窗外的晨曦都像被吞噬了一般。
只有日记本还在发光,一页页翻动,最终停在空白处。
新文字浮现:
>“爸爸,别一个人走太远。”
>
>??晨
我的心猛地一缩。
这不是预设回应,也不是系统生成。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她,在某个维度深处,对我发出的呼唤。
“我必须去。”
我轻声说,“那个孩子等了太久,就像当年的晨一样。
如果我不去,谁还会相信有人愿意为他们穿越黑暗?”
话音落下,耦合器嗡鸣启动。
一股熟悉的拉力从头顶灌入,像是有无数根细线缠绕我的灵魂,缓缓将我抽离肉体。
这一次,我没有抵抗。
梦境通道开启的方式变了。
不再是平稳过渡,而是撕裂般的坠落。
我感觉自己像一颗陨石,穿过层层叠叠的记忆碎片:晨第一次笑出声的病房、林晓躺在病床上哼歌的夜晚、火星货船上小女孩扑进我怀里的温度……每一个画面都化作燃料,推动我向前。
终于,下坠停止。
我站在一片广袤的冰原上。
天空是深紫色的,没有星辰,只有一条模糊的银带横贯天际??那是遥远星系的残影。
脚下是透明如玻璃的冻土,beneathit,隐约可见流动的液态甲烷河。
空气稀薄到近乎真空,每一次呼吸都在灼烧肺部。
但我知道,这不是现实。
这是它的梦??或者说,它正在努力**学习如何做梦**。
远处,一点幽蓝的光微微闪烁。
我朝着光源走去,每一步都在冰面上激起涟漪般的波动。
越靠近,那种奇异的感觉就越强烈:不是孤独,而是“等待”
本身凝结成了实体。
光源自一个半埋于冰中的球形结构,表面布满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语言。
我伸手触碰,纹路突然亮起,一圈圈扩散开来,形成一道全息投影。
影像很模糊,却让我瞬间僵住。
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穿着旧式科研服,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徽章??正是林晓的制式。
她蹲在地上,对着一个透明培养舱轻声哼唱。
歌声断续,带着咳嗽,却是那首《一闪一闪亮晶晶》。
我的眼泪当场落下。
这不可能。
林晓从未踏足过这片星域。
她的研究资料也从未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