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他对沈巍真忠心耿耿——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克扣新人的份例都会来孝敬高官和皇帝,沈巍真也觉得这样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官可以用来制约朝中新人,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他的夫人更是觉得自己嫁了个好男人,可以横行霸道了,作为外命妇来朝中请安之时,都经常看不起别人。
但其实,高官和贵妇们都不把郭大人和他的夫人当回事——这两个人在他们面前,也只有伏小做低的份儿。
这两个人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他们也不屑与这两个人为伍。
郭大人与郭夫人还有一个独子,叫郭梓骏,更是年纪轻轻没什么真材实料,只学了个到处欺压别人的本事。
他们却念着这是他们的独子,成天把他宠上天。
据说这郭梓骏今年才十二岁,还来了锦祥阁学习……
安紫清懵了,啊?她咋没注意到?
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锦祥阁到处鸡飞狗跳的,大家的表现乍一看好像都差不多,她就是不怎么会注意到某一个人。
反正朝中的人们平日里议论,可能都是议论这郭大人多了,对于玉兰菀这种更加蛮横的做派倒不怎么议论,也不敢议论。
他们不得罪玉兰菀,玉兰菀也不会去主动找他们的事,所以刀不割在他们身上,他们永远不知道疼。
不过……郭大人一家三口没得罪过玉兰菀,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以前大家向玉兰菀请安的时候,郭夫人肯定在玉兰菀面前干出过几件令人恼火的事情。
他们跳得那么高,玉兰菀就没打算清理一下?
安紫清感觉其中一定有猫腻。
……
次日,安紫清注意到了郭梓骏。
郭梓骏也发现了安紫清在注意他,于是下了课就“嘿嘿”一笑,走了过来:“安姑娘可是对我有意?”
安紫清:“……”
救命,合着这还是个猥-琐男!
既然他这么不要脸,安紫清也觉得,比起不要脸,对方还真算不了什么。
她一下子躺倒在旁边沈瑜迟的怀里,环着沈瑜迟的脖子,看着郭梓骏:“你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凭什么觉得我对你有意?你是比瑜迟长得俊呢,比瑜迟对人有耐心呢,比瑜迟会哄人呢,还是说话比瑜迟好听呢,还是银子比瑜迟多呢?”
郭梓骏:“……”
眼看着周围的同学哈哈大笑起来,郭梓骏简直无地自容了。
可他看着安紫清的脸,就气不起来;想着沈瑜迟背后的权势,他也不敢气。
待先生快要走进来讲下一堂课的时候,安紫清才从沈瑜迟身上起来,起来之前还轻轻地道:“瑜迟,麻烦你啦。”
安紫清没注意到——沈瑜迟胸膛中的心脏,极有力地跳了一下。
……
中午,沈落薇正坐在锦祥阁内一棵玉兰花树上,两只手环抱着树枝,嘀咕着:“这玉兰花还是挺美的,就是跟某位的名字重了两个字……真是晦气。”
她轻轻摇着玉兰花树,几片花瓣落了下去,场面如画一般。
突然,一阵尖利而不和谐的声音自树下传来:“是谁胆敢在上面摇树,让这花瓣都落到我头上了啊?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
“郭夫人,您别恼……谁扰了我们夫人,还不快赶紧给我们夫人赔罪!”她身边的丫鬟也有样学样。
路过的安紫清如果嘴里有一口水,肯定会喷出去的:“?”
这就是郭夫人?
好吧,作死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