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坂本健还担心直接这样做会导致意外。
没想到星原爱从抽屉里拿出一整箱来。
不是一盒,是一整箱。
“你这,什么时候买的……”
坂本健看到也是眼皮子抽了抽,你这是不是也准备得太充。。。
夜色再度降临,铃木独自坐在“足迹号”的车顶,像一尊被风雪雕琢过的石像。千夏已回舱内整理明日疗愈站的教案,而他选择留下??不是为了守望什么,而是因为此刻的寂静太像一种召唤。
他重新打开了录音机。
那盘磁带早已磨损得厉害,播放时夹杂着细微的嘶鸣,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这是他在北方小镇最后一次见到梨奈前录下的声音:她赤脚走在结冰的湖面上,一步一顿,每一声脚步都带着犹豫与试探。那时她刚失去双亲不久,整日沉默,连眼神都像是蒙着雾。可就是在那样的冬天,她第一次愿意走出家门,走向湖心。
“你说……如果我一直走,会不会走到他们还在的地方?”她曾这样问。
铃木没有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踩出了一条歪斜却坚定的小径。如今那段录音成了他最常回放的声音之一,不是为了怀念,而是提醒自己??**有些路,必须有人先踏出去,哪怕只是半步**。
手机屏幕亮起,是教育局转发的一份匿名信件。发信人署名“C-17”,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在监狱里听了你广播里的故事。我也想走,但我怕我的脚步太重,压碎别人的希望。”
铃木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起身走进车厢,取出一个陶人??那是他在上一站亲手捏制的,模样模糊,脸上刻着一道裂痕,象征无法愈合的过往。他在底座写下:“你的重量,正是别人需要的锚。”随后拍下照片,回复道:
>“明天‘足迹号’会经过北岭第一监所。如果你愿意,请穿上最旧的鞋,站在感应毯前。不需要说话,只要迈出你想迈的那一步。我们会记录它,放进电子碑。
>世界记得轻盈的脚步,也从不遗忘沉重的。”
发送完毕,他靠在窗边闭目养神。梦来得很快,却又异常清晰。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雪原上,脚下没有痕迹,四周也没有声音。忽然,远处传来节奏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一个孩子,光着脚,满脸惊恐地奔跑。铃木认出来了??那是七岁的拓也,在火灾当晚逃出孤儿院的孩子。
“别追我!”小拓也尖叫,“我不是故意不救他们的!”
铃木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动弹不得。直到那孩子跌倒在雪地里,哭喊着说:“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如果我能多拉一个人出来……”
这时,另一个脚步响起。
缓慢、稳定、带着金属拐杖敲击地面的回响。
川岛出现了。他一步步走近哭泣的孩子,蹲下身,把自己的左脚放在雪地上,露出那变形的踝骨。
“你看,”他说,“我也曾在雪崩里没能救下最重要的人。但后来我发现,活着的人走路的样子,本身就是对死者的一种回应。”
小拓也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竟笑了。
铃木猛然惊醒,额头沁出冷汗。窗外天光微明,车队正驶入北岭山区。山势陡峭,道路狭窄,两侧铁网高耸,尽头是一座灰白色建筑群??北岭第一监所,关押着三百余名重刑犯,其中七成以上患有严重心理障碍。
春奈早已联系好狱方,争取到两小时的开放权限。她们将在监舍外的操场上铺设临时感应毯,开展首次“共步行”试点。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参与者不是自愿报名的路人,而是由狱警推荐、心理评估筛选后的服刑人员。
“他们中有纵火犯、伤人者、甚至弑亲者。”千夏翻阅资料时语气凝重,“很多人十几年没碰过除铁栏以外的东西。”
“那就让他们先碰碰大地。”铃木平静地说。
抵达后,施工组迅速展开作业。感应毯沿着操场边缘铺成环形路径,中央架设投影仪,实时显示步态数据波动。AI系统特别调低了敏感度,避免因情绪剧烈波动触发警报干扰进程。
第一批进入的是五名男性囚犯,统一穿着灰色制服,双手交叠置于背后,步伐拘谨如提线木偶。带队狱警低声介绍:“这些人几乎从不交流,集体活动时常出现对抗行为。”
铃木点头,示意所有人脱鞋赤脚踏上感应毯。
起初,五人的节奏混乱不堪,投影呈暗紫色,标注:“高度戒备状态,肢体语言封闭。”有人甚至拒绝迈步,低头盯着脚尖,仿佛害怕踩疼了地面。
铃木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那人约莫四十岁,鬓角斑白,编号C-17。
“是你写了那封信?”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