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后排一名男生举起手。
他约莫二十出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手里攥着一封皱巴巴的信。
“老师……我写了三年,每晚都写。
可从来没有感觉‘被听见’。
反而越写越痛,像伤口一直撕开,却没人帮我包扎。”
教室安静下来。
苏晚缓缓走过去,接过信。
信封上写着三个字:“给我妈”
。
她没拆开,只是轻轻抚摸封口处的一道折痕。
“你烧过吗?”
男生摇头:“我不敢。
怕烧了就真的没了。”
“那你不是在写信,”
苏晚轻声说,“你是在囚禁它。”
全班一震。
她转身走向角落那只铁箱,将信投入其中。
金属盖合拢的瞬间,内壁结晶微微发亮,如同呼吸。
“有些信,必须放手才能抵达目的地。”
她说,“你以为你在留住她,其实你是在阻止她离开。
而真正的告别,从来不是遗忘,而是允许她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男生低头啜泣,肩膀剧烈颤抖。
下课铃响后,苏晚独自来到纪念馆后的枯井边。
夕阳西沉,天边泛起紫红色云霞。
她取出遥控器,按下按钮。
井底传来低沉嗡鸣,铁箱缓缓下沉,信件化作光尘螺旋上升,在半空凝成一片流动星河。
这一次,光芒久久不散。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小径尽头。
是林昭宁,那个曾跟踪她并写下《关于外婆的手》的女孩。
如今已是青年学者,专攻跨文化心理学。
她穿着风衣,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档案。
“苏老师。”
她走近,声音微颤,“我们找到了‘第零号信使’的真实身份。”
苏晚猛地抬头。
林昭宁翻开档案,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实验室门口,一位年轻女子抱着婴儿,身穿蓝裙,脚上无鞋。
背景铭牌写着??Y-Ω信号接收站,1987年4月3日。
“她不是林知遥的女儿。”
林昭宁说,“她是实验体LX-07,由林知遥亲自培育的人工意识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