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的创始人皇甫忠,他应该是你的血亲,玉玺是你留下的!”
李兆廷眼中闪过淡淡的波动,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世上很少有什么事能让李兆廷动摇,就连吴明也不行。
莫说吴明,无名也做不到!
。。。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枯叶在荒村小径上打旋。
天香被老妪拖进那间破败民房时,肋间的伤口仍在渗血,衣襟早已染成暗红。
她靠墙而坐,指尖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抬头四顾??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木床、半张塌桌,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窗棂断裂,月光斜照进来,映出满地碎影。
“你逃不掉的。”
老妪盘膝坐在门槛上,独眼幽幽如鬼火,“这村子四面环山,出口皆有罗刹教弟子把守。
你就算能走,也走不出十里。”
天香冷笑:“那你呢?你以为冯素贞会信你?一个瞎眼断臂的老太婆,挟持公主就能逼她就范?她若真在乎李兆廷,早该亲自来了。”
老妪咯咯一笑,声音沙哑刺耳:“你说对了一半。
她不会来,因为她不敢来。
她怕见我,怕看见这张脸??这张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天香瞳孔微缩。
“你以为她是为情杀人?”
老妪缓缓抬起残臂,袖口滑落,露出布满疤痕的手腕,“她是嫉妒。
嫉妒李兆廷爱的人是我,不是她!
我是他的师妹,是他在华山雪夜跪求师父收下的女子。
我们曾许下白首之约,可后来……后来她用了毒计,勾结外敌,害我坠崖毁容,还对外宣称我已身死。”
她猛地站起,拐杖重重顿地:“八十年了!
我在青海苦修罗刹秘法,炼毒养蛊,只为今日复仇!
冯素贞杀他丈夫?哈!
李兆廷根本没死!
他是被她囚禁在后山地牢,活生生熬干精气,用来炼制驻颜丹药!
你说,这种女人,配做正室吗?”
天香心头剧震。
原来如此……难怪原随云说“冯素贞杀了他丈夫”
时语气古怪。
那不是事实,而是诱饵,是试探枯梅心魔的一记杀招。
真正的真相,竟藏在这位疯癫老妪口中。
“所以你要我亲手杀她?”
天香低声问。
“不错。”
老妪逼近一步,“用你的剑,剜出她的心肝,祭奠李兆廷。
只有你杀她,才够痛,才够恨。
她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朝中权贵都捧着她,可她最怕的,是一个‘理’字??你是状元,是天子亲封的驸马,你说她有罪,天下谁敢不信?”
天香沉默片刻,忽而轻笑:“那你可知,我为何能中状元?”
老妪一怔。